天色漸漸暗下來,不知是不是因為登船的緣故,顧貞綿隻用了半碗飯,卻又吐了個幹淨,神色憔悴不堪。
小昭隻能在一旁幹着急,柏寒洲淡淡道:“既然用不下,便早些回房歇着吧。”
看他冷淡至此,小昭氣得隻想替自家主子說話,正要說話顧貞綿便拉住了她的衣袖,說道:“也是。”
說罷起身往外走去,小昭哼了哼聲跟上去,還未走出門就聽自家主子說:“你就留在這裡伺候柏公子用膳。”
“小姐……”小昭急得直跺腳,她根本不想伺候這個‘未來姑爺’。
可顧貞綿交代完話便自顧自的離去,小昭唉聲歎氣一番,隻好認命般回去伺候。
她并未直接進房間,強忍着反胃的沖動來到甲闆上,迎着風整顆心都像是要随之而去,不知是否因為睜眼對風的緣故,眼角沁出一絲淚,在昏暗橘暖色的燭光中隐隐閃爍。
而在這時,她聽到了一個沉穩的腳步聲,引得她側過頭去看,沒想到那人竟是江韫烨。
他手上提着一茶壺,看清甲闆上的人也不做停留轉身就要往裡進去,顧貞綿急不可耐的喚道:“韫烨。”
見他停頓了身子斜目看自己,這下也再沒猶豫的走過去,“那日我突然到訪小夫人的院子确實是我魯莽,我實在情非得已。”
尾調帶着哭腔,她難掩眉眼的哀傷,擡眼看向曾經愛慕自己多年的人,可這次他真的無動于衷,神色中并無一絲心疼。
“你爹是當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師,怎會讓自家的掌上明珠受委屈,莫要開玩笑了。”江韫烨漠然的說道,轉身就要進去。
“你以為我想這樣嘛,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知道你向我爹提親時我有多歡欣雀躍嗎?”憋不住的哭聲從身後傳來,他側過頭,第一次看到顧貞綿不顧形象這般狼狽的模樣。
以往記憶中的她是那般的從容溫婉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