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那為首的人叫嚷道:“公子前行不知道讓路嗎?”
可那婦人并不以為意,兩步并作一步,似利劍穿過那轎簾子。
未待那擡轎之人緩過神來,衆人眼看那刀柄就要刺入那轎身,卻見那婦人停在了半空中。
突然,那彌散的陰雲朝着四周擴散,白晝霎時化為黑夜。
極晝極夜的交替下,那赤紅的轎門晃動着,隻見那幽暗的轎中探出一隻瑩白的手,揪着那婦人的脖頸。
衆人屏息之際,便看到那轎中人揪着那老婦舉過頭頂!
婦人周身衣飾掩映之後,僅僅見那轎簾子晃動,一白色衣角翻動而至。
一雙銀色的長靴飄然落地,似是并不需要什麼力道,就連那地上未化的殘雪都未驚起分毫?
未過一息,衆人便看到那婦人被硬生生丢到一旁的雪地裡。
隻見那俊秀道長微微攥着拳頭,似是捏着什麼東西?
周子嶽捏着手中的搖曳的猩紅霧氣,手間用力,便把那霧氣掐的粉碎,淡淡的對着那再次聚形的霧氣,冷冷道:“讓開。”
語罷,那霧氣似是被一股威壓擊潰,瞬間土崩瓦解,歸于虛無。
那美貌婦人晃了晃頭,從那雪地裡爬了出來,臉上沾滿了細雪。
待那婦人細雪抖落,周子嶽微沉的眸子看着她,不禁輕嗤,“姨娘如何會在這裡,莫不是被那瘋婆子下了……”
話音戛然而止,周子嶽猛然看見那趙姨娘疑惑的看着自己,不解道,“姨娘?你是誰?我怎麼在這裡?”
見那趙姨娘一隻扶着頭,一隻手捂着腰,嬌嗔幾聲疼痛,“自己剛才不是還在小憩嗎?怎麼會在這裡?不對,自己難道是做夢了?”
聽着那趙姨娘的低估,周子嶽瞬間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話。
隻見周子嶽衣袖滑落,他單手扶着額頭,
隐藏在那手掌下,清俊的容顔,
周子嶽嘴間閃過不經意的玩味笑容,暗道,“看來,自己入戲太深了……”
不知,那貪吃鬼如何了?
想此,周子嶽輕摔衣袖,徑直入了那賈府,尋得那偏僻一角的小院。
周子嶽沉着眸子,看着那搖曳的紅光,充沛的靈道氣息!
看來……他出世了!
……
另一邊。
“啊啊啊,你個混蛋,别碰我!”麝月大喊着,可是那昏厥的“原主”父母已然不知世事。
“你咬我?”
“啊呸!咬的就是你!”麝月做了個鬼臉,本就知道自己被那周子嶽拉過來,困在這凡人之軀,根本無法抗衡眼前這個長着犄角的男人,“本大人管你是豬龍,還是老龍!啊呸,本大人就是咬你!”
可是麝月依舊嘴上不饒人,依舊叫罵着,頓時惹得眼前的犄角男手掌間倒刺橫生,看看就朝着自己腦瓜襲來!
見此,麝月驚得怒目圓睜,卻看到額間驟升一抹青光,似一隻巨形的蝴蝶擋在自己神前。
而那呼嘯的風,也在那瞬間顯得更加清晰,就連自己的心跳都聽的分毫不差。
撲通撲通的心跳在耳邊遇見清晰,緊接着那長着犄角的男人不滿的戲谑,似是被激怒了般,如野獸的斯哈之聲,緊接着一聲龍嘯對着長空而鳴!
“李戊戌,有本事你出來!”燭龍拼勁了全力,一爪一爪撕開了那龍蝶護罩,終是那青金色的屏障如玻璃般被擊碎!
……
看着那青金色破碎,周子嶽瞬間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動。
是……熟悉的氣息?!
是他?
可是,怎麼可能?
難不成……他也……在這裡嗎?
想到這個,周子嶽不敢置信的,想要伸手去觸碰那四散飄蕩的青金色蝶粉,嘴間微動,“天青……”
随着周子嶽指尖外洩的靈道,那金色星屑悄然流出,于那四散的青色道氣交彙。
頓感一股熟悉的氣息,突然,一隻細小的若隐若現的蝴蝶停在了周子嶽的手指上。
見這蝴蝶撲閃掉落的粉屑,周子嶽微沉着眸子,可曾在哪裡見過?
可是如何會在這裡?
想此,周子嶽環視,四周尋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淺淺說了句,“是你嗎?”
可是,四下并無一人回應,隻有那烏雲滾滾,譬如黑夜的遮天之境。
周子嶽看着那蒲扇熒光隐現的蝴蝶,暗道“小家夥,之前也是你救的我嗎?他也在這裡嗎?”
隻見那蝴蝶撲閃翅膀之際,周子嶽卻看到那遠處那遠處小院裡頭頂龍角的妖孽男周身迸發着赤紅的光芒,早已直直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