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華略帶不滿的說:“怎麼,還是那件事呀?要還是那件事我不會同意的,幹嘛呀,為難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這不是你們北方人的做派吧,聽我的,榮總還是放棄吧,也跟趙總說一聲,可别這麼不局氣,咱法治社會,我家小醫生的合同在我這兒,五年之内誰也動不了她。”
張柳跟幾個朋友聽見這事兒,有的人已經皺起眉頭了,似乎這件事大家都知道,張柳有些疑惑的看了自己的朋友一眼,其中一個朋友嫌惡的看看榮天堯,又跟其他幾個人對視一眼,開始給孟繁華解圍。
“孟總啊,我們那兒9月就要開海了,到時候給你新鮮的海刀魚嘗嘗鮮,怎麼樣,其他人還有想要的嗎?這江刀魚咱可不能要,但9月的海刀魚可也夠新鮮的。”
孟繁華跟其他人默契的開始說起海鮮的事兒,然後一群人不着痕迹的開始往旁邊走,但榮天堯不放棄,直接攔住孟繁華,還是一副面無表情假笑着。
“當然孟總不會吃虧的,聽說你們産能不足,在北美的供應似乎有了問題,也不知道江氏跟加拿大那邊談的如何了,你們和江氏就算互相幫助,互相調配組件,估計還是産能不太夠吧,需要我幫助嗎?北美我還是很熟悉的。”
衆人皆是一愣,這話看似平常,實在暗含威脅,孟氏跟江氏在北美市場相互取暖,可以理解,但孟氏為什麼産能不足,是因為東部廠區的問題一直沒解決,而這次進軍北美,雖然隻是試探,孟氏,包括江氏也好,真正的目的應該還是南美的市場,畢竟江氏和孟氏在北美的這個項目,是靠給南美最大的行業領頭羊的項目供貨,也就是孟氏跟江氏其實是在給南美公司供貨,而這個南美的公司為什麼需要他們供貨,是因為南美的公司在北美接了一個大項目。
而孟氏為什麼一直沒解決東部廠區的問題,就很奇怪,綠色産業加上跟當地關系不錯,為什麼突然被下絆子,當地傳言是當地好像突然跟孟氏決裂一樣。榮天堯這句話恨不得說你們東部的事兒是我在作梗了,可了解的都知道,不是,那他這句話就是兩頭堵孟繁華,即是威脅也是讓利。威脅的是東部廠區,不答應就給你們東部廠區落井下石,絆子可以不是他下的,可落井下石他們可以做到,而讓利的是南美的市場。
孟繁華背對着榮天堯,氣的咬牙切齒,忍了又忍,衆人投向孟繁華的眼神有同情、有氣憤、有理解,也有安慰,孟繁華幾次調整了表情,最終還是歎口氣跟榮天堯說:“榮總,我一直說你是個人才,還真不錯,趙簡可想不出這種損招。既然你們這麼有誠意,我可不能拒絕你們了。”然後跟衆人告别,“孟某我先失陪了,你們先去吃些東西,我們等會再聊。”
張柳不明所以的随着朋友們走了,走了很遠,那些風度翩翩的老男人,甚至不顧形象的開始罵人了。
張柳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衆人,不解的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幾個大男人本不欲八卦,但是還是氣憤的開口解釋。
其中一人說向張柳解釋道: “這兒趙家真土匪,趙簡簡直不可理喻,孟家雇傭了**私人醫院的一個剛畢業的小醫生,小孩子可能剛到大城市,什麼也不懂,怯生生的。前陣子孟繁華不是把裕風雨氣病了,這不剛好,孟繁華就把那兒傻孩子給了裕風雨,現在趙簡不知道為什麼非要那個孩子去他們家。”
另外一個人截斷話,直接嫌棄無比的接道: “當着張柳的面兒,你就别替趙簡掩蓋了,趙清韻以前被逼婚宋清之前不是有個孩子嗎,那孩子不是死了嗎?趙清韻把孟家的小醫生當做那個孩子了,趙簡這是要買了那個孩子給趙清韻玩兒,什麼玩意!有錢了不起呀!”
另一個人迷茫的接道: “你們都是什麼消息,怎麼我聽到的是宋清看上了那個孩子,他這麼多年對趙清韻愛而不得,這架勢真的是給那個死去的孩子在找一個替身嗎。”
其中一個人好像下定決心一般說:“這麼久了,你們難道沒覺得不對勁嗎?趙簡對趙清韻也太有求必應了,太……那啥了,這孩子我見過照片,真的很像趙清韻,宋清……也……看這個架勢真的是給誰的……”
衆人猛的一驚,捂住他的嘴,紛紛說:“都胡說什麼呢,一個一個不靠譜的,說點沒邊際的事兒,隻是給趙清韻找一個孩子替身而已,就跟趙汝一樣,瞎說什麼呢!人孩子,我可見過,乖的不像話,可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大男人跟女人一樣傳什麼八卦呀!這都說哪兒去了,敗壞一個小女孩名聲,不是男人的作為。”
張柳這時候再傻也明白了,估計外邊傳的比這些更肮髒,可他真的遠遠見過楚飛和小蜜蜂玩耍,楚飛不是的。但突然想起張穎那時候特意囑咐過自己,不要靠近楚飛,并且張穎不要任何成年男性靠近後院他們玩耍的地方。他又想起曾經張穎無意中提過,裕風雨帶楚飛出來的全部都是女士局,而且特意要求過所有的局裕風雨都不見男客,還有商業上的人。
當時根本沒在意,現在他一瞬間明白為什麼了,他明白為什麼張穎如此小心翼翼的不讓任何男性靠近楚飛的原因了。
就像一個子彈一樣,在子彈射出去的瞬間不會有感覺,打中了身體也沒感覺,可你明白那個子彈的意義的時候就明白了,那是如此讓人痛心的。
而那時候沒發現的,現在正在直擊張柳的理智,原來如此,那個孩子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孩子,那個大人物特别在意的孩子,并且許諾可以為了那個孩子付出一切的孩子。也是“她”口中那個“那個不吃生的,不能接觸任何成年男性的孩子,那個對什麼都過敏、膽小的孩子。那個應該是幼年時期接受過嚴重虐待的孩子,有很重的心裡創傷,曾經有兩年不說話,甚至不吃不喝的孩子”。
原來如此。
張柳忍住眼淚,回頭看向正咬牙切齒跟着榮天堯去會議室的孟繁華,覺得這個自己小螞蟻上不了桌的,無力又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