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風雨看着那個照片,也不由得感歎,楚飛和他父親長的很像,尤其是那種眼睛,不過這些對于裕風雨來說不重要了,因為澳門還有一個多月就要舉行經濟論壇了,在此之前必須開始鏟除内奸了。
如果不能在此之前徹底鏟除内奸,那麼新技術落地生産就危險了,更危險的是……她要開始行動了。據說趙母在滬市的療養院住下了,那麼她的行動就更有保障了。
裕風雨看了下時間,還太早。楚飛因為鎮靜劑的作用,昨天一直在睡,一直朦朦的,裕風雨本來不打算叫楚飛起床,可一個不速之客打亂了裕風雨的計劃和陣腳。
裕風雨聽見傭人的報告時候,愣住了。
何榜此刻的拜訪,讓裕風雨覺得渾身發抖,四肢冰冷。因為裕風雨試想過任何人,甚至“他”來訪,裕風雨都想過,可為什麼是何榜?
可這邊傭人剛下去,沒一會兒何榜的車已經到了前院,人直接下車,已經闖過來了。
何榜風塵仆仆,甚至有些急匆匆的腳步走進裕風雨的房子的時候,裕風雨覺得他的每一步都讓自己氣血上翻,有一種他在索命的感覺。
“阿寶呢?阿寶呢?怎麼回事?怎麼過敏了?還住了icu?怎麼回事?老妹呀!到底怎麼回事?”何榜一副急切且慌亂的問到。
裕風雨看着何榜一瞬間不知道他的目的了,市長的聚會,何榜是座上賓,所以為什麼此刻來?而這種急切的關心是為何?肯定不可能隻是因為何榜愛球如癡,想再跟楚飛打球,可對于……何榜這種美籍華人來說,他已經無利可圖了,甚至在介入就危險了,何榜如此精明,為什麼呢?而且最近他跟孟繁華走得近,難道是想要……
裕風雨覺得頭從到腳的冰冷,如同一盆冰水從頭澆下來。
何榜看着一瞬間被驚訝的失去表情管理的裕風雨,如往常一般和善的笑起來。
何榜性格非常和善,又長得胖,笑起來更是慈眉目善,再加上本身老好人的氣質,就很像彌勒佛一般,讓人忍不住靠近。
“何董,您怎麼有空來。”怔愣在原地的裕風雨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才開口問到。
何榜則看着裕風雨,嘴裡還在嘟囔着:“哎呦,我的阿寶呢?我的阿寶怎麼樣了呢?怎麼住院了,我這兒回國還沒跟阿寶打上高爾夫呢,可不能病倒了。”
裕風雨聽見這個話,回頭再看看不到7點的時間,站在原地,用……帶着明顯的探究意味的眼神看着何榜。(翻譯:這就是赤裸裸的對何榜施壓,意思我的地盤,你想幹什麼)
何榜則神态自若,一邊嘟囔着一邊往裡進,甚至走到裕風雨面前,也不理她,而是正大光明的走到裕風雨的面前,再故意從她身邊繞過去,然後自顧自的往屋裡走。(翻譯:你不是我的對手。)
“阿寶,因為這幾天住icu,一直在鎮靜,可能鎮靜劑的藥效還沒過,精神不好,從昨天開始一直就在睡,現在還早,估計孩子還在睡,而且阿寶是女孩子,你這樣闖進去……再說也知道她比較膽小,何董,不要吓到她。”
裕風雨這個時候反而鎮定下來,說着就做到一旁的沙發上,甚至悠閑的看起來報紙。
聽到裕風雨的話,何榜果然腳步停頓了一下,然後回頭又絮絮叨叨的跟裕風雨說起來。
“哎,沒事吧,我的阿寶沒事吧,怎麼回事呀?怎麼突然住院啊,還住icu,可把我吓壞了了,怎麼回事呀”
裕風雨看着何榜,請他坐下,然後看着他的眼睛說:“沒什麼問題,阿寶當時發現過敏後,我就給她注射了藥物,當時症狀就已經緩解了,後來醫院建議保險起見先住icu觀察。隻是阿寶血壓有些低,為了安全起見多住幾天icu而已,何董不必擔心,也不必如此挂懷。”(翻譯:裕風雨想試探下何榜的态度,他到底為什麼來。)
何榜聽見這話也坐下來了,但還是一副很擔心的模樣,看着裕風雨的眼睛,語氣裡滿是委屈的說:“這幾天在處理别的事兒,都沒來得及看阿寶,真是的,你也是,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也不跟我說,要不是我自己知道了。哎……我今天早上必須回美國了,你看8點的飛機,我四五點就起來,來你這兒了。我可不放心就這麼走,我想先确定下阿寶怎麼樣,我在走。”(翻譯:我很看重她,我很看中她,你給我小心點。)
裕風雨看了看報紙說:“哎,年紀大了,睡眠少正常,您看,我就是,早就醒了,阿寶就不一樣了,她年輕,往常這個時候還沒起床呢,就連上課,我都不給她上早課,因為她愛睡懶覺。”(翻譯:你起的早,是你年紀大睡不着,屬于四兩撥千斤的把這話回過去,轉移談話重點。)
何榜接到:“小孩子愛睡懶覺很正常,平常我也愛睡懶覺,可自從得知阿寶生病,你說我怎麼睡得着,我好不容易抽了去機場的空,特意來看阿寶的。”(翻譯:年紀大的是你,還有你别給我轉移話題。)
裕風雨合起報紙,說:“多謝何董關心,我一定轉告阿寶。”(翻譯:送客。)
何榜坐在沙發上轉身對裕風雨說:“你家傭人不行呀,我都坐這麼久了,連個送茶的人都沒有。”(翻譯:想得美吧你!)
裕風雨隻好按下沙發旁邊的鈴,喊來傭人,問何榜:“何董,喝茶,還是咖啡?”
“喝水吧。”
等到傭人把白開水送來。
何榜才調整了姿勢,想繼續說什麼,但何榜旁邊的助理暗中示意一下何榜的時間。
何榜也看了一眼時間,喝了一口水,直接進入主題,說:“阿寶是個非常好的孩子,風雨,我這段時間有些忙,暫時照顧不到這個孩子,過段時間我會接阿寶去美國的,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照顧阿寶,别再出這樣的事兒了!他們同意,我不會同意的!如果在我接阿寶回美國之前出了任何事,或者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你和孟繁華就自求多福吧。”(這裡就是赤裸裸的警告裕風雨,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别怪他不客氣。)
說完,何榜就走了。
裕風雨看何榜走後,大聲喊來傭人,問為什麼何榜會直接進來!(注1)
坐到車上,何榜扯扯領口,有些氣悶。
助理小心的問:“先生,我們回美國嗎?”
“回!”說着,何榜掀起車上的簾子,看向車窗外的門崗笑了,“多虧多年前孟繁華把咱們車牌号輸進去他家的識别系統,這下我們能直接進來,以裕風雨的多疑,恐怕要翻天了,而且我們已經警告了她,她不可能再敢輕舉妄動了。”
助理又将電腦上的行程和會議紀要給何榜看。
何榜看了幾眼對助理說:“小佳,去聯系一下美國人,給美國人一點甜頭,咱們要開始了。等會你别跟我一趟飛機,你去意大利一趟,讓以觀最近小心點,不要露面,最好長達半年。”(補充:關于美國這點,可以看一下攪屎棍4的飯局,後邊有劇情。)
又頓了一下,何榜思索了一下,繼續說:“以觀,不是一直想冒險嗎?你引導她一下,最好讓她跟着咱們的郵輪從美國漂流回澳門,這樣最少能保證幾個月,她不出現,而且在咱們的保護下,更安全。”(楚以觀,楚飛的妹妹,接危機公關那篇預收的劇情。)
在車上又處理了一些事情,何榜疲倦的靠在車上,閉眼假寐,可心中卻在想:“這次警告了裕風雨,但還要給她一個教訓!必須是深入骨髓的教訓!必須讓她和孟繁華知道誰才是做主的人!”
“給孟繁華打電話,讓他去澳門一趟,見一下老王。”何榜開口後,助理點點頭,在本子上寫了寫。
等了一會兒,何榜又說:“把衛星電話給我。”
助理看何榜一臉嚴肅,将中間隔斷的隔音玻璃升起,自己帶上了隔音耳機,閉上眼睛,将衛星電話給了何榜。
挂斷電話,何榜示意助理已經打完了,助理這才睜開眼睛,摘掉耳機,将電話收起來。
何榜對助理說:“必須讓裕風雨和孟繁華知道誰才是主人,明白了嗎?”
助理點點頭,說:“明白了,最近我會處理的。”(這點對應之後澳門篇,可以注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