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苗懿在一旁如遊魂一般,心想為什麼所有出門的人都會先看一眼自己在走,那種眼神是不是叫憐憫。
楚飛住院第二天下午,郭平送威爾遜去醫院,不,應該說是威爾遜坐郭平的車,去了醫院,在院長和主治醫生的陪同下去看了楚飛。之後主治醫生簡單的跟威爾遜介紹下楚飛的病情,然後再三保證明天就出院。
威爾遜離開醫院,回到郭平的車上,然後給趙簡打了一個電話,沒有避諱郭平,跟趙簡商量了一下對西藏的慈善項目風力發電,表示想要加大投入,用以改善藏民的生活(注3)。還有,就是威爾遜對趙簡示弱,表示可以在北歐支持趙簡的集團運作,他們會跟冰島打招呼的。
郭平安靜的聽着威爾遜給趙簡打電話。
“簡,我一直以為我們是一種人。”
威爾遜語氣蘊含着哀傷和無奈,然後不等趙簡回答,就挂斷了電話。
趙簡在電話另一頭淚流滿面,心中無限悲哀和欣喜,因為威爾遜的話代表楚飛沒事,可現在的他無法對威爾遜做出任何承諾,哪怕他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他們一直都知道彼此是一種人,熱愛家人的人。可他到現在也不确定威爾遜的目的,應該說就連‘他’也不敢确定,畢竟趙簡知道,那個誘惑太大了,無數的人為之瘋狂,甚至趙簡都不确定……他或者‘他’還可不可以保護楚飛。
趙簡第一次懷疑那個人的目的,可……除了他,趙簡無人可信,因為那個誘惑太大了。
在車上,郭平一路上看威爾遜表情不對,但僅僅下一個路口,威爾遜的車已經出現了,郭平心想沒有機會了。
可……
郭平眼睜睜的看威爾遜下車,郭平仍知道現在不是開口港口的事兒的好時機,可……下次再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郭平站在車門處想說但又不敢說,可他不甘心。
威爾遜在落座自己的車後,并沒有立刻關門離開,反而對着站在車門外的滿臉寫着不甘心的郭平說了一句。“郭平先生,這次的恩惠我收到了,我一向都是知恩圖報,下次港口在招标,我會優先考慮你的。”
然後不等郭平反應過來,威爾遜的助理已經關上車門,然後開車走了。
三輛車跟在威爾遜的車,在左、右、後方随行。
郭平回到車上,轉頭去接孟繁華,跟孟繁華彙合。
郭平跟孟繁華坐在車後排,兩個人翹着二郎腿,雙手放在腿上,一副嚴肅的表情,等車開動,确定不會有人聽見對話之後,才開始說話。
“怎麼?這麼不給你老婆留後路呀,讓威爾遜去病房。”郭平率先發難。
“怎麼會,你小看風雨了,如果你不信,你可以留個人在這裡,裕風雨見楚飛,隻會比我們晚一點,不會等到明天的,而且……”孟繁華整理了一下衣服,才繼續說,“我們能見楚飛,應該謝謝她,如果她插手,我們肯定不會能見的到阿寶的。你也應該知道,她可是被譽為‘毒蛇’,所以……是她放過我們,不是我們放過她。”
郭平不知可否的笑了笑,然後說:“那……幸好她沒出手。不過你應該……思考下,你把她趕出董事會,現在她掌握了孟氏的财政大權,你應該也不會好過到哪兒去,所以……回家道個歉,好好求她原諒吧。不過……這次多虧你了,為了表示感謝,我取得歐亞橋梁之後,會讓你投一份的。”
“那我可要好好謝謝會長了。”孟繁華對郭平一拱手,兩個人都笑了。
兩個人當對面的苗懿不存在一般,自顧自的開始說話。
苗懿看着兩個人不可置信,這兩個人竟然當着她的面讨論事情,而且歐亞橋梁……媽的,财團千辛萬苦沒有插進去的,怎麼這些人就這麼輕易的什麼都解決了,那她算什麼!她算什麼!30多年,苗懿第一次對自己産生質疑。
“繁華,你身邊卧虎藏龍,怎麼留這麼一個人在身邊。”送孟繁華到目的地後,孟繁華下車前,郭平對他說。然後又轉頭笑着對着苗懿說,“哎,苗小姐還不回歐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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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平在晚上8點10分收到助理的照片,裕風雨帶着趙清韻去了醫院。
“這個毒蛇厲害呀,隻比我們晚了一會兒。”
楊帆依偎着郭平,給郭平喂了一口水果說:“威爾遜還沒走嗎?”
郭平也依偎着楊帆,看了一眼楊帆,笑着說:“怎麼?怕他一直不回去,你弟弟真的在泰國被人弄死呀?”
楊帆抱着郭平嬌嗔一下。
郭平開口說:“港口現在就差泰國王室點頭了,不過我也沒忘了你,我已經聯系到人把弟弟撈出來了,你放心吧。”
“老公,你真好。”楊帆吧唧親了一口郭平。(注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