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遠在滬市的裕風雨和遠在澳門的孟繁華，此刻明白了很多事兒。
就連在滬市的李毅也明白了什麼，直接跟孟繁華打了電話，電話被接通的瞬間，就劈頭蓋臉的說：“媽的！看樣子歐洲突然要公開技術大會結果，就是為了這一天！媽的！這都是小日本在背後搞鬼，估計已經謀劃很久了！ctmd，小日本，美國和小日本是故意的！我說我在歐洲那麼久，小日本子就什麼也不幹，我說我怎麼這麼順利！那群德國佬叭叭的來定東西，ctm！我當時沒足夠機警，要不我當時就揪出日本人了！我說那次聚會的之後，德國佬和美國佬走這麼近！媽的！這就是拿準了！我們現在東部廠區被封了，就算生産也沒這麼大産量！萬一東部廠區解封困難，我要是真簽了合同，我們未來五年都是為德國佬拼命了！他們這是算計好的！我們這邊簽合同，那邊美國就會出制裁，制裁我們。到時候咱們再加大生産線，進的機械，必須經過審核了，媽的，我說德國佬要這麼大的量，合着打算讓我們白幹五年，替他們解決能源危機，ctmd，讓我們白白打工！ctmd，幸好沒簽正式合同，幸好咱們的加拿大那個項目賣了！不然下次名單就是咱們了！tmd，這群人，存心是要整死我們！”
李毅其實别看是個文人長相，但生性狡猾，愛鑽空子，但實際上，認識李毅的都知道，李毅這人有兩面，一細心，狡猾，還愛鑽空子。二是個粗俗的人，非常的粗俗。不止粗俗，還大大咧咧的，不拘小節，但這種不拘小節下，他還特别愛較真，愛計較的人。
不過這麼劈頭蓋臉的一段話，倒也不是一點也不想跟孟繁華解釋一下，隻不過在李毅偷偷回國前，就詳細跟孟繁華說了在歐洲的所有事兒，就連德國的訂單也是，本來想草簽的，帶回來在董事會直接将裕風雨，把裕風雨徹底趕出去。
可李毅是個狡猾，愛鑽空子的人，e/wu戰争爆發，歐洲能源告急，李毅想漲價，故意拖了德國人，打算捏着這個合同先回國，讓歐洲分公司他的人去談，好給他的人升職加薪。
而且德國人談生意，本身就按照中國人的喜好，是在酒場上談的，當時李毅被灌醉了，但……李毅生性如此，狡猾，愛計較，他當時想的是你德國人叭叭的上前，我肯定不會為用低價産品先開打市場那老套東西了，咱中國現在不搞這個！你要買，就要掏錢，我們産品最好，你沒有替代品，必須按照我們正常的利潤多一成去談判，保留這一成的利潤去适當調整。
所以李毅當時即便酒醉，德國人趁機拿出空白紙來讓李毅簽字，李毅肯定不能簽，直接裝睡了事。
誰承想就這麼一拖，拖出了生機。
不過李毅非常細心，當時就發現了問題。
他裝醉後，德國佬估計他們确實醉的不省人事了，就放棄了。
但李毅出門後，因為尿急，回頭去上廁所的時候，從一個一閃而過的門縫裡看見德國佬在另外一個房間跟幾個人說了會兒話。
李毅這個人細心，去查了下，是美國佬。
當時李毅覺得奇怪，但沒有過度關注。
之前就說了李毅性格也是挺小氣的，愛計較，自從歐洲要公布技術大會結果，在加上德國的大單，所以小氣的李毅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
之前他主管歐洲市場，跟小日本在歐洲市場多次正面、側面碰撞了，非常記恨他們。
李毅逮到了機會自然要跟之前鬥的你死我活的日本人好好炫耀一番。
所以李毅明裡暗裡怼了小日本的人無數次，但他們視而不見，李毅雖然舒心了，但還是留了心眼。
之後李毅又發現了幾次德國佬跟美國佬非常親密，他生性又比較狡猾，察覺到不對勁，直接秘密回國。
因為按道理說歐洲的生意，美國佬本身有他們的銷售渠道，跟他們不搭界，怎麼突然關系這麼好了。
李毅不明白發生什麼事兒，但他生性狡猾，直接秘密回國，逃過一劫。
德國佬那單，最後還是歐洲分公司的人草簽了，但草簽并沒有寫違約金，也沒規定正式合同期限，隻說了正式簽約後意向金必須按時交付，并且德國佬為了表示誠意，非常破天荒的給孟氏打了一點錢，雖然非常少，但在歐洲也屬于罕見了。
李毅偷偷回國之後，第一件事是給孟繁華彙報詳細的歐洲技術大會結果，還有德國的大單。但李毅生性也細心，彙報的時候，說了他發現異常的這件事，也就是德國佬和美國佬異常親密的舉動。
可其實他當時也不明白，為什麼德國佬突然跟美國佬這麼親近了。
“李毅，你别喊，聽我說。”孟繁華厲聲呵止了他，“吳非處理好南方分公司的事兒，你别又唧唧歪歪的保張北，張北品行不行，他在外邊怎麼玩都行，把小蜜弄公司來，不行，這是我的底線。你不要……保他。”
李毅納悶的大喊：“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
“滾，我在澳門的事兒，你不要告訴裕風雨，咱們有些事兒，要真抓實幹，你别搞那些虛頭巴腦的，咱們在南非的時候就說過的事兒，你别忘了！”
“行了，你别跟我叽歪了，最近别給我打電話了，我這兒邊事兒多。”
“等會我要去見日本外務省的人，這次合作我拍闆定了，以前你就說你在歐洲受了日本商會多少多少委屈，在歐洲搞了那麼久都沒啃下去，原來你是帶着私人恩怨工作，怪不得歐洲工作一直不順利！你什麼你！這次你要是給我惹麻煩，小心我這一次連你也弄了，聽明白了嗎？”
孟繁華一點也沒給李毅說話的餘地，一連串的大聲厲喝。
李毅在電話那頭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孟繁華在挂電話前，又輕輕說了一句。
“搞定了資金，咱們按時開工，明白了嗎？”
李毅挂斷電話後，感覺莫名其妙，喃喃自語道：“媽的，孟繁華又搞什麼呢？怎麼個事兒，性騷擾這事兒不是我老早跟他說的嗎？怎麼了？還提南非！提南非幹啥……”
猛地一驚，李毅突然想起在南非的時候那個夜晚，他跟孟繁華喝酒聊天的時候。
孟繁華說過一件事，讓李毅注意南方分公司，說南方分公司有人在洩露機密，事關重大，讓他千萬注意。
李毅還記得，在南非的星空下，孟繁華特别慎重的說完這句話之後。當時李毅也不知道孟繁華是喝醉了，還是沒醉，說完這件事，又跟李毅暢談未來，說他在幹一件大事，公司垮了也沒關系，可他要對得起黨和國家，還有人民！要為國家奉獻一切，包括他打拼一輩子的孟氏。
所以李毅緊盯張北的時候發現了性騷擾這件事，隻不過沒想到最後鬧的如此嚴重。
聯想到最近的事兒，再加上孟繁華莫名其妙的話……
太奇怪了，孟繁華的語氣和斷句也很奇怪。
李毅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那就是孟繁華搞這麼多事兒，錢是哪來的了！
李毅了解孟氏，了解孟氏的财務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