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荃接到裕風雨電話的時候正在做美容。
美容師問她電話要不要接的時候,蕭荃擺擺手,美容師識趣的将手機摁滅,繼續做美容。
裕風雨那邊看電話沒接通,也不意外,也不再打。
夜晚,趙天亮、吳鑫秘密回到滬市,去了孟家莊園,從側門直接進去後,就立刻直奔二樓,
裕風雨正坐在窗邊的辦公桌上打電話,看見趙天亮、吳鑫示意他們先坐下,然後按耐住性子,聽張北的電話。
但始終也不表态,隻說一切遵從公司内部章程。
電話那邊張北似乎很急切,在那邊哭爺爺告奶奶的,詛咒發誓,求裕風雨放過他。
裕風雨也不答,就這麼曬着張北,最後張北看似乎無法改變了,狠下心來說:“你不是想知道,去年9月份到底誰洩的密,我告訴你,是銷售總監!去年在南非的時候我們發現公司的進貨單跟銷售單不一樣,他提醒過我一次,我沒在意。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南非他突然說,你們在幹什麼事兒,就消失不見兩天,兩天之後他拿了一大筆錢去南非的賭場去賭。”
“嗯,我知道了。”裕風雨仍是不鹹不淡的回複。
另一邊,張北再次努力勸說裕風雨,裕風雨始終不鹹不淡,然後說:“如果沒事,我就挂電話了。”
張北這邊更加急的跳腳,大喊:“你跟洛工在東部廠區幹什麼,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敢斷了我的路,我就敢把這些秘密全部賣給日本人!”
那邊張北急的跳腳,可在喊出這句話後突然偃旗息鼓,顯然也知道自己把最後的底牌給亮出來了。
因為他沒時間了,孟繁華回來了,明天肯定召開董事會……一旦事情敗露,他張北這輩子就完了。
所以張北自亂陣腳,口不擇言了。
裕風雨知道張北的沉默意味着什麼,這才是張北的底牌,是他仰仗的未來。
張北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大口喘着粗氣,想繼續說什麼,但始終……不知道該說什麼。
所以裕風雨這個時候不發一言,故意停頓了好大一會兒,才說:“張北,你和朱凡(銷售總監)的事兒,我可以先放一放,我安排你和徐兆換換位置,你帶着你手下幾個人,幫我在北方分公司把那個煩人的文明給弄走,我可以暫時放你一馬,你看怎麼樣?”
張北聽見這話心猛的一松,整個身體都想下倒,差點跪在地上,但還是顫抖這兒聲音回答說:“可以,你放心吧,我保證把那個文明玩死。”
裕風雨敲敲桌子,又說:“徐兆為人老實,你把你那些雜七雜八的人也處理幹淨,我不想徐兆在南方分公司那裡畏手畏腳。”
張北連忙點頭答應說:“您放心,我辦事,您放心。那明天……”
“那明天董事會,你主動提出調任把,我自然有辦法讓繁華同意。”裕風雨回答。
張北感激涕零說:“謝謝謝謝,我明白了,我一定辦好。”
放下電話,裕風雨跟吳鑫和趙天亮對視一眼,表情嚴肅的說:“歐洲的杠杆要對付了,這兩周必須加資金了,你們偷偷派一個信得過的人,在歐洲賣一下,我和孟繁華,還有趙簡的私産。”
另一邊,全潇跟孟晚風說着同樣的話。
他跟孟晚風說:“歐洲的二級市場應該到時間了,這兩周需要兌付了,你的父母需要一大筆錢。”
吳鑫跟趙天亮倒吸一口涼氣說:“到這個地步了?”
裕風雨點點頭說:“趙簡能幫我們的,都幫了,歐洲那個莊園加上雜七雜八,大概有15億歐元,這筆錢必須馬上進二級市場,而且這些最好從底下交易。蛟龍那邊的錢,先不要動,我想想辦法聯系林上章,看能不能從東南亞在弄一筆錢進金銀國的廠。金銀國那邊突然要審查廠子。”
吳鑫跟趙天亮思考一下,心中實在沒找到合适的人選。
吳鑫遲疑的問到:“我們對歐洲不太了解,能不能讓趙總那邊的人去幫忙,歐洲底下錢莊的人我們更不認識,到時候,這麼大筆錢,恐怕很困難……而且趙總那邊比我們更了解歐洲。”
裕風雨搖搖頭說:“趙簡被監視了,連這次制裁的相關公司也是,李雲龍,李董事長的女兒,李玲玲在意大利變相扣押。名義上以她目睹了一個殺人案,要做相關證人,但……其實是變相扣押。如果這次不是李毅回國的早一點,估計也會被扣押。”
三個人第一次覺得迷茫和痛苦,這仿佛是個死局了,現在要嘛接受德國的訂單,從此被歐洲拿捏。要嘛不接受,但公司就走向了死胡同,不論是美國還是小日本……哪個他們都毫無還手之力了,他們岌岌可危。
三個人焦頭爛額,實在沒有頭緒。
最後沒辦法,趙天亮隻好問到:“還剩幾天?”
裕風雨遲疑道:“最遲四天,四天之後無論如何都要有人去歐洲,不過……如果那時候去,是生是死,就非常難預料了。恐怕現在這種情況下,不僅僅是歐洲盯着咱們了,是非常多人盯着咱們了。”
似是思考了很久,趙天亮說:“我去,四天之後我去。我孤家寡人一個,我去,什麼生,什麼死的我不在乎。”
裕風雨看着趙天亮于心不忍,還是勸阻到:“此去危險……你可以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