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南都,服輔司帝嘉的蒼季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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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來人,快來人!!誰,誰都行,快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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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7年,
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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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沒有這樣驚慌的大叫。
他是人稱南都最冷靜的禦師,蒼季鷹。
當時,他已經在南都服輔大少皇宋方熹,春天之時,他趁難得的放假之即回到西域和族人們相聚,當晚,得知提前外出的少主霄回來之後,便自然想着要去往少主的住所作一句辭别。
不曉得是不是星盤煞星作梗,守季鷹這個人,總是在和他人說再見的時候出事。
在南都是,在西域亦是。
在南都時,蒼季鷹對于少主莫貴霄的印象,仍舊是當年離開之時的冷靜沉穩。
不,也不能說此時的少主不冷靜不沉穩,相反的,以當時發生的事情來說,他冷靜的讓蒼季鷹害怕。
反倒是一向被人評價為冷靜的蒼季鷹,完全失去了冷靜。
莫說别人,就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
原本隻是一次短暫的道别,這個春天過後,他很快就又會回到西域休假,又可以見到心中最珍視的少主霄。
可能隻是因為當初原本要留在少主身邊的蒼族人,本來是自己的緣故吧。
但莫貴霄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堅持隻留季鴻,不需要能力遠超的季鷹。
當年不理解的蒼季鷹,現在卻覺得這個決定正确無比。
和曆屆曆代少主都不同的少主霄,一旦留在他的身邊,蒼季鷹深知沒有像留在司帝身邊那般可以盡情履行職責。
外人可能很難理解,對于守族和蒼族的首領來說,無法真正的展現自己才華,是何等痛苦的事。
這點,在守雲苓的身上已經得到了認證,唯一不同的是,雲苓他到現在,依舊死死的認定以輔佐少主霄為一生的命運職責。
也不能說他不對的,如果當年不是年少的莫貴霄力勸自己去往南都,自己可能也會是和雲苓一樣的痛苦。
在自己最想盡忠的少主面前,其實并不能真正施展自己的才華的無奈……
他甚至有隐隐的憂心,但那是完全不能說出口的憂心,畢竟那是少主霄,守雲苓和蒼季鴻未來的明王霄。
興許,這一切都隻是他的多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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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道别回去的那個晚上,
夜空落起了雨,春天的暖和春夜的寒全部混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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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您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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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停住有一段時間了。
屋内沒有點燈,但是任借着多年習武的靈敏感知,蒼季鷹能判斷出屋内是有人的。
屋外,雨已經漸停了。
能輕微的探知到,屋内尚有一息雨水之氣,很顯然,是屋主人剛從外面回來。
但是,還有别的,
還有一抹不正常的氣味。
甜膩。
“……少主?”
憑借着微弱的光亮,他還是看到了想要找的人,但眼前的景象,卻是完全的令他難以置信。
震駭至極的瞪大眼。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少主霄。
正倒在了屋中央。
一身夜行衣仍有雨水的濕氣,但更重的絕望則彌漫了全身。
他的左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似乎在很用力的攥着什麼。
但守季鷹隻是匆匆的掠過一眼,因為眼尖的他,看到了令他情緒不穩的畫面,
空出來的左手,手腕正無力的朝上翻轉。
“少主!!”
哪怕是甯靜如斯的蒼季鷹,在那一刻也是驚慌得不能自己。
空氣中彌漫出來的甜膩氣息更是确定自己那份難以置信的的判斷。
不過,在那個念頭隐約浮現之前,他已經早一步沖屋中的人撲了過去。
“少主,堅持一下……”
見慣了各種血腥畫面的蒼季鷹,按說這種連殘忍都算不上的畫面,卻讓他寒毛倒豎。
地上的少主隻是睜眼看過,右手卻仍是緊緊握過,表情和語氣一樣風輕雲淡,仿佛那受傷的左手,并不是自己的,
“季鷹,我沒有資格成為明王……”
“……什麼?你先别說話!”他又氣又驚又害怕,隻能用衣角死死按住莫貴霄的手腕,卻又不敢太過用力,生怕不谙醫術的自己一個手勁過大,造成更加恐怖的後果。
那裡,正泊泊的流着血。
“出什麼事了?少主!?”
“沒出什麼事,隻是發現,原來我,沒有什麼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