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少主殺掉暗令中的境師這件每屆都會發生的事，根本無須遮掩。

所以，

是他殺的那個境師，有問題？

更關鍵的是，

他殺了哪個境師？

這個問題，莫貴霄無論怎麼想，都發現有關那個被殺掉的境師記憶，其實一片漆黑，是那種嚴嚴實實的漆黑。

他更疑惑了。

肯定有什麼的，因為如果什麼都沒有，應該是一片虛無的空白才對。

就仿佛，是被刻意掩飾了一樣。

這一切，就跟那枚玉佩帶給自己的疑惑一樣，熟悉又陌生。

如同羽華給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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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接近羽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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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歲之後，在似醒似夢的清晨，他的腦海裡會有這句抹不去的模糊質問，像是殘存，更像是蘇醒的記憶。

他沒有去深究，因為在那個莫名其妙的夢裡，是連空氣都是和這裡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所以，怎麼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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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界，風之國。

023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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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接近羽華？！’

他一點也不客氣，質問語氣猶如自己犯了十惡不赦的罪行。

當面質問自己的人，正是自迦翎王。

迦翎王羽飒。

空靈，刻薄，優雅，殺意，美豔，戾息，這些充滿了矛盾的詞彙在一起，形容出了眼前這位美少年。

他有着甚于一般男人的纖細精緻，這很容易就會讓莫貴霄聯想到羽華，但僅限于此，他的表情卻是和羽華不同也完全不會出現的滿滿怒意。

一旦意識到這樣的惡意是沖向自己的，莫貴霄莫名的感覺到了不悅。

雖然細瓷般的五官确實有些相似，但是，那雙時時發怒的眼睛，可完全令人無法想像在他如春風一般時會是什麼景象，這點上，羽華倒是全部給了他那般印象。

如沐春風的印象，顯然，在迦翎王這裡全部化成了龍卷風。

人人都言說，迦翎王羽飒和境師羽華長得很相似，因為他們是孿生星；

但是，即使不看相貌，光是聽聲音，明瀾王莫貴霄就能清楚區分出，誰是羽飒，誰是羽華。

在那之前，

即使是說出來，自己也根本不會相信的一件事，竟然真的發生了。

他竟然會因為這一對孿生子，把自己的星盤和命運，改得面目全非。

他以為自己會覺得自己很瘋狂，結果發現并不是。

甚至覺得早該這麼做了，在羽華的第一次轉世之後，就該如何。

華飒本就不該存在。

羽飒是永遠王者，永遠王者竟然還有孿生子，而且還擁有共享了同樣的星盤命運。

難道是想跟世人證明，他迦翎王随時有一個替代品？

孿生子喜歡制造一模一樣的感覺，但是，華飒很好區分，這不僅僅是性别的關系。

一些臉盲患者，竟然是靠着不同的發色和瞳孔來區别這對孿生星的，真是可笑。

區别是如此的明顯，分明就是不同的兩個人。

被所有人一緻誇贊的彩虹之瞳，他也從來不覺得有多好看，羽飒的華麗他一向不對盤，被世人驚歎的彩虹之瞳，他也隻嫌花哨，從最初，入眼的隻有那雙透着淡淡色彩的瑠珀瞳孔。

被迦翎王警告的人應該很多，通常讓迦翎王羽飒感覺有威脅的，都會第一時間殺掉，不過，因為質問自己的人，一來，和他是一樣的永遠王者，他還真不管不顧的直接殺掉，另一個，他肯定也不能這麼做，對吧。

所以，也隻先禮後兵了。

暫且聽聽，他抱怨的到底是什麼吧。

畢竟，全七界最難搞的小舅子讓他攤上了，還能怎麼樣。

在半路攔截下來後，莫貴霄隻能這樣認命，而羽飒完全沒有因為他的退讓而溫和，重複質問，

“為什麼要接近羽華？！”

“為什麼不能接近羽華？”

“你對她有企圖心！”

“什麼企圖心？”

“你想得到她！”羽飒皺起眉頭，直言不諱，或者說，不屑隐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