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覺到身體貼到了同樣散發着冷香的地面上時,羽華聽到了守錦葵再度沒好氣的聲音響起:“一次這樣,兩次還是這樣,這樣的人竟然還老殺不掉,真是老天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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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可沒有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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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至少對于守錦葵的這份堅持,需要肯定。
在睜開眼睛的時候,羽華歎息的想,她起身打量着四周。
從日照的方向來看,她甚至沒有離開剛剛的地方。
那麼,這個地方……
“你為何擅闖茶室?”
“咦?”
不知對方何意,但是站在門口打量自己的男人,絕對算不上有善意,因為他手執一把長刀。
“茶室?”
“這個地方是少主專用的茶室,除了邀請,任何人不得擅闖。”
“等一下,我不是……”話未說完,羽華噤了聲,她想起了靠近守錦葵時散發出來的冷香。
還真不能小看那個孩子。
“我的職責,是殺掉擅闖少主茶室中,那些沒有邀請的人。”
原來錦葵所謂的不能擅闖,是指這個意思。
“可我并不是想要進來的……”
對方顯然不聽解釋。
他掄過長刀,指向她。
顯然在他眼裡,這個茶室的地位是很尊貴的,竟然僅僅要為擅自進入而付出死掉的代價。
雖然他也在努力掩飾對自己的興奮。
她抿嘴唇,沉默下神情。
“不報一下名字?也許能給你找到家人收屍。”男人饒有興趣,這個在平常對他來說隻是一刀擊命的工作,今天做起來卻是慢慢吞吞,完全有意在拖延。
有可能連他自己都不曉是在拖延些什麼。
所以說有的時候,美貌也是能得些好處的。
至少能讓殺身之禍來得不是那麼幹脆。
“我若報了名字,隻怕死得更快。”
他連一個少主的茶室都看得這麼重,若是知道她是上了少主暗令的人,眼中那極力掩飾的興奮恐怕一瞬間就會被本能的忠誠給替代。
在僵持間,空氣中先有了震動。
爾後感覺頭頂落下了細微的塵埃,未落羽華擡頭朝上看,就聽到了一聲巨響落開。
那是幾乎能把整個屋頂搗毀的聲音,新舊灰塵一起随之暴飛,像是落了一場沙雨。
羽華忍不住的咳嗽起來,執刀的武人也四處顧盼。
“誰又來找死?!”
他朝開出大洞的屋頂吼叫,先前那股因為看到羽華産生的心猿意馬,此刻統統消失不見。
他确信自己可以一并把這兩個人殺掉,在仰頭打量起洞開的屋頂時,當終于看清了在一片灰霧散開的情景時,他完全愣住了。
“啊、啊……”他隻能發出不成調的聲音。
很迅速的一道光進來,直接就把他拍倒在地。
羽華小心翼翼的揮開兩邊的灰塵,果然看到了莫貴霄,他輕盈落地,拿走剛剛抽倒武人的薄鑄。
她沒有忽略他一路的肩膀藥紗。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再度小心翼翼。
“守錦葵在哪?”
莫貴霄咬牙切齒。
“你别激動,我沒事。”
“那個小人昨天在雲苓身邊翻了半天藥箱,我就應該早點察覺到。”他不領情,也是明白她在替守錦葵打遮掩。
“我真沒事,反而是你的茶室……”羽華幹脆的轉移話題。
“這根本不值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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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
“少主你怎麼突然跑出來了!”
“少主,發生了什麼事?!”
不等兩個人再多說什麼,一群人簇擁着一個人過來。
明王,莫貴坤。
羽華略帶不安的看着這群人分成兩個圈,一群仍是簇擁在明王坤身邊,另一群則簇擁着少主霄。
明王,莫貴坤。
他的職責,名義是僅僅是西域的王,但實際職責早包攪了原界四個版塊,隻不過相對于文職的司帝,明王更多的隻是在武力有所涉及,管理層面,至少在南都和東方,他從來不作多問。
雖然在南都時有耳聞,但她從來沒有真正見過。
現在,少主霄和明王坤,西域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同時都站在她面前了。
“你沒事吧?”明王坤的聲音,像冬天的冰泉水,甘冷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