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和霄一點關系都沒有。
那是之後才會想到的,而在這些事情發生之前,自己到底是為什麼,會如此相信莫貴霄這個永遠王者?
沒有答案。
不,就算沒有答案。
她也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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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在,固執的敲着那扇厚實的梨香木門。
那是風之國還沒有遭受這一切的昨天,自己隻是憑着本能,倔強的要莫貴霄給自己開門。
完全沒有想過在第二天,他們會遭受比今天更加強烈的沖擊。
“霄,你不開門,我就一直在這裡,哪也不去!”
這種拿自己威脅别人的做法,在莫貴霄看來是極其蠢的,因為那首先要吃準了對方拿自己沒轍,簡稱寵。
但偏偏對象是羽華,他發現自己竟然成了以前眼中最沒用的,那個受威脅的人。
“你……不要做傻事。”
最終隻會說出這種傻子才會說的話。
回應他的,是仿佛永遠不知道中斷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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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投降,因為敲門的聲音一直堅定的響着。
她足足敲了一個時辰。
手……會腫的吧?
最終,他投降。
開門後,
她第一句話就是表明立場,
“你休想攆我離開。”
“我沒攆你。”
“反正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決定好了,誰都不能阻攔我,你也不行。”
她叉着腰,面對着臉上滿是為難神情的他。
“你……”
為什麼平常那麼溫柔的人,會這般固執?還是說,那才是羽華真正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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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8年,
原界,
西域。
将近三更天,月亮卻完全不見,夜空落起了雨,雨珠敲打着墨綠色的竹葉,瀝聲一片。
在通往少主霄住所的路上,略拐個彎,再走一段路,就能看到那片竹林子,裡面立着幾間錯落有緻的廂房,本來是空着的,因為羽華境師入住的關系,少主霄最近都住在這片竹林廂房,此刻通往這座小小院落的石徑路上,也是一片濕漉。
守水蘇就是踏着這樣的路面,輕巧的來到門前。
“……水蘇?”
從來沒有在深夜見到她,莫貴霄站在屋前,一時不能理解。
“能……讓我進去嗎?”畢竟還是青春少女,面對着心儀的男子,這個時間點登門,多少還是顯出了一絲羞澀。
聞言,莫貴霄有些為難,守水蘇的臉上顯出尴尬,末了,還是鼓起勇氣,
“天氣,不大好,我本來想早點回守府,但是,一直在下雨……”
僅僅是聽着,都感覺是借口。
但,很多事不就是這樣看破不說破嗎?
她以為莫貴霄會斟酌再三後,再請她進來。
但僅僅僵持了一小會兒,他就臉色大變,丢開守水蘇,一個箭步沖入門外,扯過了那個試圖貓在院門口的女人,
“這種鬼天氣,你出門幹嘛?想傷好得再慢一點?!”
被拎在手裡的羽華笑得一臉無辜,“哎呀,何遲暖說得不錯,這樣一來你果然就會主動找我了,不過為什麼我淋雨了你會這樣着急?”
“你……”惱怒得不知道該如何的莫貴霄,當下想的還是先把這個不知輕重的境師拎進屋裡。
守水蘇早已經來到裡面。
他不看她,隻是急着先把幹淨的外套扔過去,
“傷剛好就淋雨,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才不會這樣容易死呢。”
“還啰嗦什麼!”他看不過去一般,過來毫不客氣的拿外套揉搓着羽華發梢。
“等會兒真着涼了!”
“……哪有人用這個擦的啊?”
“能把你擦幹就行!”
“外套會皺的!這是新訂制的吧……”
“誰在乎這些個啊!”
水蘇無言的看着那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不停的忙活。
根本,就沒有自己插進去的空間。
運氣太差了。
原本兩個人的構想,成了三人行。
守水蘇看着坐在對面的莫貴霄以及邊上的羽華,眼神複雜。
但畢竟是未來的明王霄夫人,不能失态。
她隻是略微的思索,就很熟悉的從屋中的書櫃中,拿出來一套幹淨毛巾。
似乎是有意無意的彰顯自己對這個屋子的熟悉。
莫貴霄卻神色大變,一把擒過水蘇的手腕,
“你做什麼?”
他不可能忘掉,先前把羽華推下城樓的人正是她。
“不必擔心,這裡頭不會有什麼,我知道,苓大哥的任何毒藥,你都會察覺,何況,先前也失敗過一次。”
她轉手,借遞毛巾的瞬間,一招利刃閃過,欲擊倒羽華,卻反被莫貴霄擋過。
手臂現出了一條血痕,不等水蘇驚叫,她的臉上就竄起一陣火辣。
打她的人是羽華。
莫貴霄也呆住了。
羽華的手還停留在半空,她神情嚴肅,看着被自己打了一巴掌的守水蘇,而對方則是呆滞和難以置信,
“你……”
“你身為霄的未婚妻,難道不知道讓霄受傷是很麻煩的事嗎?”她氣極也怒極。
這樣的人,别說留在霄的身邊,就算霄真的隻是一名少主,以守水蘇這樣的心性,也是極不夠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