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也是羽華自己搞錯了啊,誰知道是不是她當時受傷看錯人了,所以,那之後我也就沒有再追究了啊,還是後來明王坤自己給出了理由,說蒼族的箭手們是在練習,我當然是知道那是個借口啦,你們蒼族别的沒有,箭手們射箭能把草葉按片來分,怎麼可能會錯,但是,歸根到底,也是你們明王坤自己要包庇夢羽華嘛!”
這怎麼能怪到他頭上哩?他最多就是派出了虎獸靈去執行禁令而已,畢竟在當時,境師也确實是在西域受重傷差點挂了嘛,他隻不過是按照原界的王者制度來執行罷了。
當然那個聽起來完全像借口的借口,之所以被司帝嘉采信,也實在是因為另外一個重要原因,
“那天其實受箭傷最嚴重的,是少主霄啊!也是因為這個,我這才相信的嘛,喂,你們不是一直很寶貝你們的那個大少主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想到這麼一句疑惑,卻讓蒼季鷹顯出了從未有過的冷咧,連同響起的聲音,簡直是一起要給室内降溫度了,“如果不是因為羽華,我們的少主根本不可能受傷,現在,我倒是真的希望,那個讨厭的夢羽華能直接死在箭下。”
“我可一點都不希望是這樣!”
司帝嘉從書山上跳下來,他貓着腰打量原本就比自己高大的蒼季鷹,眼神如同個打聽八卦的媒婆子,
“季鷹,你是不是隐瞞了我什麼?”
“沒有。”
“我不信,羽華在臨去東方之前,曾來過我這邊告辭,那個時候,我就發現了!”
“發現了什麼?”蒼季鷹的聲音和神情,仍舊是四平八穩。
“你真的,很讨厭很讨厭羽華啊,雖然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自從少主霄出事之後,你看她的眼神就是那種恨不能大卸八塊的樣,對于你這個冷靜的禦師來說,還真是極稀罕的一個表現啊!”
“我幾乎和那個夢羽華沒有什麼過節,又怎麼會在遇到之後就想要殺?”蒼季鷹句句在理。
眼前俊美的司帝搖着食指,發出媒婆的啧啧聲,
“你以為我會信啊,羽華明明很熟悉你心心念念的少主霄啊,你呢又一直和蒼族的兄弟保持着,啊對了,蒼族的現任首領就是你的弟弟蒼季隼,難道,真的是因為少主霄的關系?”
最後這句疑惑終于擊中了,蒼季鷹瞪過來的視線猶如冰椎一樣,若不是宋方嘉早就了解,蒼季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殺掉自己的那個人,他真以為自己今天是要被手刃在了這裡。
半晌,隻聽到蒼季鷹輕輕吐出了一句回複,如冰渣一般,
“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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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0年,
東方,
地海,
舌島。
舌島結境。
輕裘緩帶着一片半月形森林的深湖島嶼,這裡的空氣最接近原界剛誕生時的那股清澈,所以物種也最古老,也因為這樣,曆來禁止閑雜外人進入。
生活在這附近的地海族人,至今還認真遵從着原界大戰後的那道明王令,即,世代生活在地海的族人們,要在靠近舌島結境的湖邊安營紮寨,守護着這片被安放了大結境的湖中島嶼。
這一天,
和平常沒有什麼不同的傍晚到來時,幾個住在地海附近的女子,正收拾着監視用的各類裝備工具,她們要在下一比族人接班的空閑裡,把一切準備工作都作好。
這是一天中最輕松的時刻,也是她們經常用聊天來打發着的最後一點當班時光。
“可那是真的嗎?”
“我真希望不是!”
“可是,畢竟是從境院傳來的,不會有錯。”
“那我們要怎麼辦?這個地方不能随便進入,就算是境師,是不是也要遵守我們的規定?”
“修複結境還是必須要進入的吧?”
“但是隻能有一名,我聽說境師工作時,還會帶上兩個工作人員的,這麼多人,要是打擾到大結境的精靈們,怎麼辦?”
“對哦,聽說還是臨時調換的境師,真的沒有關系嗎?”
“聽說,那個境師連二十階都沒達到呢……”
“這麼誇張?我們這個舌島結境,沒有二十階以上可絕對不能進入呢!”
“南都的境院不會連這點都不清楚吧?”
“怎麼可能,但是,如果是境師本人預測到了危險而執意不肯前往,連司帝嘉都對他們沒有辦法,更不要說境院的那些長老們了,畢竟他們有赦免權啊。”
大家紛紛點頭。
境師是個很特殊的族派,在原界,他們唯一擁有赦免權的族類,當然,罪大惡極的也會被法辦,不過一般來說,境師一族本身就是膽小怕事類型的,所以大家真正為此不平的,倒也沒有多少,何況境師人數并不多,完全構不成社會問題。
相對于北區的那些族派,簡直就是小白兔一樣的存在。
“現在,我們也隻能等那個臨時調換過來的境師了,畢竟修複結境這種工種,除了境師,也沒有别的族人可以做到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