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不過我對食物沒有太大要求,沒有毒就可以。
“就……也還行吧。”
“你這孩子問什麼都說還行,還可以,是真的對一切不感興趣,還是不想和我說話啊?”明老師打趣我,我汗如雨下,一個勁擺手否認。
啊咧,别整蠱我了。
明老師邀請我去他家,“下次嘗嘗我的手藝,雖然算不上大廚級别的,應當是能咽的下去。”
我點頭說好,嚴請薇擦幹淨筷子放在我面前的小碗上,湊了個熱鬧,“老師,我也可以去嗎?”
明老師神情一滞,那感覺好像是才想起旁邊有這麼人在,也隻是一瞬間的事,轉眼即逝,他說:“可以啊,你們兩個一起來。”
不知道外面在舉辦什麼晚會,又敲鑼又打鼓,人聲鼎沸,嚴請薇興高采烈地出去圍觀,我聽不了那些響聲,隻感覺腦袋瓜子嗡嗡響,眼前發白又昏暗。
好幾次,我呼吸不暢,身體一陣一陣地發抖,被人推搡着原地打轉,明老師推開所有人,将我半攬在懷裡,逆着人流走到空曠地方。
我又開始耳鳴了,像是電流滋滋響,坐在木椅上緩了片刻,終于撥開眼前霧蒙蒙的一片,看清了半蹲在地上,握住我的手,一臉焦急的明老師。
他說:“我送你回去吧。”
我晃了晃腦袋,試圖更加清醒過來,扯出個笑,“沒事的老師,我自己回去就可以,麻煩你和嚴請薇說一聲。”
攔了輛出租車回到家,我掏出鑰匙往鑰匙孔裡怼,怼了半天想起來錄入了我的指紋,滴了一聲,門開了。
我脫了衣服沖進浴室,草草擦了兩把頭發就撲進床上,石阡恒從書房走出來,站在門口提醒:“剛吃飽飯不要睡覺。”
“哥哥,我好困啊,哥哥求你了,讓我去躺一會兒。”
我抓着被子鑽進去,迷迷糊糊說了什麼也不知道。
石阡恒遲疑片刻,替我關上門。
頭有點疼,我早早睡下,也許是生物鐘的原因,也許是陣陣耳鳴和偏頭痛,我睡醒一覺醒來,也才過了四個小時,指針停留在零點半。
我晃蕩着爬下床,眼前昏花,天旋地轉的,腳在地面找了半天穿上拖鞋,走了兩步路覺得太是别扭,低頭一看左右腳好像穿反了。
房間安靜,隻有主卧還開着燈,我扶着牆壁走到客廳倒了一杯水,喝下才緩解焦慮和緊張感,但這是病,怎麼可能靠喝水治愈。
疼得我摸索着坐在椅子上,好像有千萬個錘子鑿我的腦殼,說來慚愧,吃的藥都是石阡恒搭配好拿給我的,所以我不知道現在該吃哪一種緩釋片。
要是我這種的,放任我自己去胡亂活,早因為各種原因折騰沒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石阡恒救了我不止一命。
尋着那道光亮打開他的卧室門。
石阡恒還沒有睡下,倚在床頭的靠枕上看書,見我不敲門就進去一聲不吭,馬上就要開口質問我了,“你這是怎麼回事,鞋子穿反了,衣服也不系扣子?”
我扶着門大喘氣,能走到他面前當真是不可思議,快速甩了鞋子撲倒他身上,真的祈求他原諒我的沒有禮貌。
“哥……”
“小眷?”他抽出被我壓在身下的書,已經折了一個角,一手穿過腋下半環住我,另一手托住腰把我往上拽,幸而我還算清醒,有力氣往上爬,否則單憑他怎麼可能抱得動我。
空調溫度24攝氏度,我坐在他的腿上,冷汗頻頻,石阡恒拉着被子蓋在我身上,一臉着急地問我怎麼了。
我頭昏眼花,看人也看出了重影,隻覺得又冷又熱,冒了一身冷汗,卻熱得頭腦發昏。
“頭疼……哥,我頭好痛。”
他扒拉開我扶額的手,專業的就是專業的,手法比我準确得多,很快找出了疼痛的源頭,“是摔傷的地方吧?”
“好像,哪裡都疼。”我已經說不出具體哪個地方疼了,簡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樣形容不太恰當,總歸是哪裡都有點麻木,像是一顆石子扔進湖水,泛起了一圈圈漣漪直擊岸邊。
“我們去醫院行不行,我打個電話然後送你去醫院。”石阡恒給我扣上睡衣亂七八糟的扣子,用被子裹好我。
晚間的氣溫悶熱,我冷得顫抖,他翻出外套穿在我睡衣外面,驅車開往醫院。
一路他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同事,給我父母,終于抵達醫院停車場,他背我下車,汗水濕透了後背,連帶着我的前胸也汗津津的,我聽着他大口喘氣的聲音,又是心疼又是自責。
後來我忘記發生了什麼,醒來躺在病床上,石阡恒穿着白大褂和我父母講解病情,習慣性地瞥我一眼,發現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