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突然有些心疼,他将手放在水管下沖幹淨泥沙,帶着一手濕漉漉的水漬,在肚子上擦了擦。秋天井水涼,陳錦的手微微泛紅,冰涼的指腹搭在洛淅臉頰處,捏了捏那柔軟的臉蛋。
“怎麼搞的啊,怎麼高考前還偷偷出去賺錢……”
洛淅順勢在陳錦掌心蹭了蹭,清爽的水汽鑽進他的鼻腔,他有些困倦了,額頭搭在陳錦肩膀,小聲說:“因為沒錢啊,怕自己沒錢上大學,所以要自己賺一點。”
“哎呦我寶。”陳錦抱着洛淅親兩口,“咋這麼懂事呢,我說你這麼懂事,以前那些不長眼的同學還說你不好相處呢?”
洛淅淺淺笑着,将臉埋在陳錦肩頭,歪着腦袋對着陳錦脖子吹氣,“我這是為自己,又不為别人,隻有你覺得我好。”
“瞎說了啊。”陳錦半抱着洛淅,将人往二樓帶,“什麼叫隻有我覺得好,你本來就好,隻是我看出來了而已。”
“嗯,你也特别好。”洛淅沒骨頭似地趴在陳錦身上,配合地被陳錦抱上樓,再被丢在鋪得軟乎乎的床上。
他翻了個身,将蓬松的枕頭抱在懷裡,趴在床上閉上眼睛。
陳錦坐在床邊,眼前就是洛淅圓潤的屁股,他沒忍住上手拍了拍,調笑道:“嗯,确實有好好吃飯,屁股都長肉了。”
洛淅把臉悶在枕頭裡,聲音也悶悶的:“你自己沒有屁股嗎,為什麼打我的?”
“我才不管,讓我再捏捏。”陳錦說着,又朝着洛淅伸出手。
洛淅急忙翻了個身,躺在床上,将枕頭砸向陳錦。他笑着罵道:“滾去洗你的胡蘿蔔,别來煩我,我要困死了,昨晚一晚上都沒睡。”
陳錦見他确實狀态不好,也知道他飛機轉火車轉大巴一路上累得不輕,便不再打鬧,張開雙臂将他擁進懷中,低頭在黑發間落下一吻,低聲說:“好好休息,晚上再給你吃我的大胡蘿蔔。”
洛淅翻了個白眼,從陳錦懷裡鑽出來,一腳踹在陳錦胸口,将人踹下了床。他掀開被子鑽了進去,隻露出半個腦袋,“誰要吃,趕緊走。”
陳錦捂着胸口偷笑,蹲在床邊,隔着被子摸摸洛淅的肚子:“真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我下面。”
“不要臉,誰要吃你下面那玩意。”洛淅拽着被子蓋住臉。
“我說,我下面條給你吃。”
“……”洛淅反應過來後羞憤不已,捂着臉不肯說話。
陳錦欠兮兮地笑,隔着被子摸索着找到洛淅的臉,叭叭親了兩大口:“真不吃?”
“不餓!”洛淅臊得聲音都變了調。
“好好好,那你餓了再喊我。”陳錦吹着雀躍的口哨,兩步一個台階地跨下樓梯,繼續蹲在水龍頭邊刷洗蘿蔔。
明天廟裡要準備的蔬菜很多,周邊幾個村子都回來廟裡吃素飯,今天趕着把菜都洗幹淨,晚上把幾家送來的酸菜都洗洗切好,明天也要趕早買豆腐,基本每年這個時候都忙得停不下腳。
洛淅不懂流程,就沒讓他摻和,在家休息好了明天一塊兒去廟裡幫點小忙就行了,再多喊他做事,别說陳錦,就是翠奶奶也要不高興。
按她老人家的話來說,洛淅來莨源就是休息,再讓他跟着一塊兒幹活,她晚上都睡不好覺。
于是洛淅趴在陳錦的房間裡大睡一下午,再醒過來時,金元寶已經疊了幾百上千個,都拿大麻袋裝着,幹幹淨淨的蔬菜也都整齊碼放好放在水池邊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