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大公雞突然撲騰着翅膀沖了上來,尖銳的喙直指撒謊精的眼睛。
撒謊精猝不及防被啄中,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松開了對師汀白的撕咬。
師汀白抓住這短暫的喘息機會,再次撲向地面的影子,奮力拔出了第二根鋼釘。
雲姑娘的雙手終于完全掙脫了束縛,她猛地站起身,與酒吞邪神再度纏鬥在一起。
房間内,邪神的咆哮、雲姑娘的怒喝、撒謊精的慘叫交織在一起,形成了慘烈混亂的鏖戰局面。
師汀白喘着粗氣,背上的傷口鮮血淋漓,但他的眼神依舊堅定。他毫不猶豫地将手伸向第三根鋼釘,然而就在這時,男相女聲的黑袍阿贊急聲勸誡:“師先生,宋先生還在等您的消息。”
“少他媽拿宋之沛壓我。”師汀白力竭,他知道自己最多還能再拔出一根鋼釘,可這樣并不能解決問題,漫天血霧中,他恍惚瞥見了雲姑娘的臉,初見時的音容笑貌還意猶未盡。
“宋之沛那個烏鴉嘴說的沒錯,越漂亮的姑娘越克夫,嗤~”師汀白自嘲一笑,撿起地上的鋼釘,掙紮着爬起身,頂着腥風血霧,一把抱住了酒吞童子,順道還掐了把邪神的後腰:“你爸爸今天教你個道理,不聽話就得挨揍!”
話音未落,師汀白冷不防地将鋼釘插進了酒吞童子的後心窩子。
“啊!”酒吞童子爆發出一聲尖戾的咆哮,張牙舞爪地撕咬向師汀白。
師汀白甚至聞到了邪神嘴裡的腐臭味道,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雲姑娘抄起師汀白後腰的鐵拐,猛地砸向酒吞童子的腦袋。
“嘭!”一聲巨響,邪神的腦袋被砸得四分五裂,黑色的血液噴濺而出,灑滿了整個房間。
酒吞童子的身體劇烈抽搐,最終化作一團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師汀白渾身浴血,無力地癱在雲姑娘的懷裡。他的耳邊一片寂寥,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無聲的深淵。
他并不知道邪神已經被砸得四分五裂,擡起頭,滿臉淚水,聲音虛弱卻帶着一絲委屈:“雲姑娘,你說你死後連裹身的草席都不曾有一張,我少時便斷了親緣照佛,說穿了,我們都一樣,生來孤苦伶仃,死後無依無靠。今兒也算個好日子,咱倆一遭見閻王,也算有個伴兒。”
雲姑娘低頭看着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她輕輕撫過師汀白的臉頰,冰涼的指尖帶着一絲凜冽:“想死?等我料理完這兩個雜碎,親自送你一程。”
兩位黑袍阿贊見勢不妙,悄悄退向門口,試圖逃離。雲姑娘冷冷瞥了他們一眼,聲音沙啞而冰冷:“你們……一個也别想跑。”轉瞬此二人就被雲姑娘捉住,一把折斷了雙腿,像垃圾一樣丢在地上。
“佛門清淨地,竟然修習倭國的雙修邪術,年頭活得久了,當真是什麼腌臜事兒都能瞧見。”
雲姑娘提着三寸長的鋼釘轉瞬插進了黑袍阿贊的身上,他們尖叫着,拼命掙紮,卻無濟于事。他們心裡清楚,面前這位絕不會放過他們。慌亂中,二人接通了北美宋公館的電話,女相男生的阿贊顫抖着呼救:“宋先生救命!您的朋友反口,現在要殺掉我們!”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老者的呼喚:“師先生嗎?”
師汀白聽得出這是宋之沛管家忠叔的聲音,但他沒有吭聲,隻是靜靜地躺在地上,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忠叔略微沉吟,語氣中帶着幾分懇求:“師先生,兩位高僧原本就是派去幫忙的,既然您不再需要,還請放回,畢竟,佛國和宋家的生意還要做下去。”
五分鐘後,北美宋公館内,忠叔撂下電話,緩步走向窗前的背影,躬身道:“爺,師先生放了兩位佛國的高僧,隻不過人廢了,以後不中用了。”
窗前的身影緩緩轉過身,正是宋之沛。
他臉色陰沉,目光如刀,冷冷吐出兩個字:“殺了。”
忠叔微微一愣,卻不敢多言,隻是低頭應道:“是。”
宋之沛重新望向窗外繁華的霓虹,拳頭緊握,指節發白。他的聲音低沉而壓抑,仿佛在壓抑着滔天的怒火:“師汀白,你讓我輸給一個女人就夠丢人的了,結果你他媽更絕的是讓我輸給了一隻女鬼。你是拿我當傻子嗎?”
宋之沛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緒壓下。然而,心中的不甘與憤怒卻如潮水般洶湧,久久無法平息。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甘與痛苦,仿佛七年的追逐與等待在這一刻化作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