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老黑揮手指着電梯的方向,笑眯眯地說:“不客氣,祝您好夢,哦對了,早餐自助,就在一樓的餐廳,不過嘛,起晚了可就吃不上了哦。”
師汀白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沖那卷毛老黑點點頭,目光再次掃向對方豁口的耳朵上,任務提示明确表示:【兇手脾氣暴躁、力大無窮,殘缺的皮囊下,揣着一顆報複性極強的心。】
這酒店的前台,明顯符合“力大無窮”和“身體殘疾”的特征,至于脾氣嘛,一時半會兒還摸不透。
師汀白跨步進入電梯,心裡默默祈禱着能平安渡過今晚。他擡手按下七樓的按鈕,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八樓的按鈕上——那裡空蕩蕩的,按鈕被人硬生生地扣掉了,隻留下一個黑洞洞的缺口,像是某種無聲的警告。
“不對啊,剛剛在外面數過,酒店一共九層來着,怎麼電梯按鈕隻有八層?關鍵第八層的按鈕被誰給扣掉了?”師汀白心裡一緊,手指懸在半空中,遲遲沒有按下關門鍵。
他的腦海中迅速閃過各種可能性:是酒店附近風水有問題,還是?酒店本身才是最大的問題?
這不是個好兆頭,他的心跳微微加快,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背包帶,心裡開始打退堂鼓:要不,今晚還是算了?這地方怎麼看都不對勁,萬一真出了什麼事,連個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師汀白正猶豫着要不要退出酒店,忽然感覺到手腕處傳來一陣灼燒感,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輕輕觸碰。他低頭一看,一道修長的影子不知何時悄然出現,正和他的影子糾纏在一起,仿佛在無聲地安撫他的不安。
師汀白心頭一喜,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小聲試探道:“寶貝兒,你醒啦?”
雲姑娘的影子沒有回應,依舊軟趴趴地趴在他的影子上,像是沒什麼精神,甚至還在打盹兒。
師汀白心裡一沉,雖然有雲姑娘當護身符,可是這張護身符的狀态并不理想。
不過,雲姑娘的出現還是讓他心裡多了幾分底氣。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重新落在電梯按鈕上,心裡盤算着:既然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反正閑着也是閑着,不如先去别的樓層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
他順手按下了六樓的按鈕,電梯門緩緩關上,發出“吱呀”一聲輕響,仿佛在抗議這深夜的打擾。電梯上行,老舊的電機制造出低沉的嗡鳴聲,像是某種不悅的低吼。
師汀白靠在電梯壁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着背包帶,心裡暗暗盤算着接下來的行動。
“叮——”電梯很快到站,門緩緩打開。
一股子撲面而來的城鄉結合部氣息瞬間湧入電梯,師汀白不由得皺了皺鼻子。
六樓的走廊寬敞卻雜亂無章,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潮濕的黴味,混合着洗衣粉和廉價香水的味道,讓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走廊兩側不知道是誰拉上了繩子,上面晾曬着男女老少的内衣内褲,甚至還有松懈的胸罩在滴滴答答地淌水,水珠落在地闆上,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晾衣繩的下方堆滿了回收的廢舊紙殼箱子,亂七八糟地摞在一起,像是随時會倒塌。
再往裡走,師汀白甚至看到了滿牆的小廣告,密密麻麻地貼滿了牆壁,内容從“通下水道”到“重金求子”,應有盡有,仿佛這裡不是五星級酒店的六樓,而是某個破舊的居民樓。
師汀白站在走廊入口,心裡一陣無語:這哪是什麼五星級酒店,分明就是個貧民窟!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水漬,目光在走廊裡掃視着,試圖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然而,除了雜亂無章的景象,這裡似乎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