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微立刻擡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飛快的走了過來,鼻子翹得比天高:“那可不,你剛才差點吓死我。”
殷晚渡:“多謝。”
百裡微仔細的端詳着他,發現這人氣色好了許多之後才收回視線,“那你要怎麼感謝我?”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隻可愛的小狐狸。
殷晚渡撐着床坐了起來,一邊給自己穿鞋襪一邊道:“你想要什麼?”
沒想到殷晚渡答應的這麼爽快,這下百裡微倒是不知道說什麼了,最後隻是撓了撓頭,道:“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告訴你。”
“行,隻要你不作妖,能做到的我都答應你。”
他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暈過去,隻覺得是因為那道聲音來找他才會這樣,所以也沒有細問,而且自己現在并不感覺有什麼難受。
百裡微看着他欲言又止,但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無關的人而已,是死是活和自己都沒有關系,自己不應該這麼在意的。
他撇了撇嘴,問道:“作妖是什麼意思?”
他還從未聽過這種話術。
殷晚渡頓了一下,道:“意思就是你不要做壞事。”
看着百裡微還是有些疑惑的臉,他抿了抿唇,特别提醒:“特别是不要去傷害别人。”
比如謝應和明昭。
這些都是他惹不起的。
百裡微隻覺得興緻缺缺,他又不是什麼大惡人,這人何至于對自己耳提面命?
“知道了知道了。”
他敷衍的回道。
殷晚渡連着在家裡呆了三天,期間蘇安和明敏來看過他,不過也隻是單純慰問,順帶恨鐵不成鋼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和張晖作對,不得罪小人的道理蘇安來來回回和他說了八百遍,不過殷晚渡沒怎麼聽進去就是了。
這三日他便日日揪着百裡微讀書寫字,百裡微百般不願,不過在殷晚渡的高壓政策下還是屈服了,每天垮着個臉練字。
不過效果倒是不錯,百裡微已經會寫自己的名字了,雖然寫的醜,但能勉強看出來是個字。
殷晚渡舉着那張寫滿了百裡微名字的紙,看了半天,眼底有明顯的喜色,“沒看出啊,學的還挺快。”
他看着百裡微像是在看自己總算開竅的學生,欣慰極了。
萬事開頭難,這自己的名字都會寫了,那日後下筆如有神還遠嗎?
百裡微木着一張臉,頂着兩個大黑眼圈,隻覺得困倦。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理,竟然也就陪着殷晚渡這麼胡鬧了下來,他看面前喜色外露的殷晚渡不屑的撇了撇嘴,要是讓眼前這人知道自己其實早就認識玉國字了,說不定還要更激動。
“做的不錯,今日讓小春做點好吃的。”殷晚渡道,一邊仔細的把手裡的紙折了小心收了起來。
就在殷晚渡準備去廚房時,陳管家突然從外面小跑了過來。
“大人,沈大人來拜訪了,現在在前廳呢。”陳管家氣喘籲籲的道。
殷晚渡看了一眼百裡微,然後又問陳管家道:“哪個沈大人?”
他好像并不認識。
陳管家:“您不認識嗎?他說和您是朋友,就是那位武狀元禦林軍統領沈宴安沈大人啊!”
一大串前綴繞的殷晚渡有些頭疼,但是一聽到沈宴安的名字他就知道了,這不是那日幫了他一腳的人嗎?自己還在宮裡見過他。
不知道這人來找自己是做什麼。
他站起身,扭頭對百裡微道:“你繼續練吧,我去去就回。”
然後對着陳管家:“我先去換身衣服,馬上就去。”
陳管家便退下了,最後隻留下百裡微一人坐在桌前吹秋風。
殷晚渡一走,他就立刻趴在了桌上,嘴裡憤憤不平,“還換衣服呢,莫不成是喜歡人家?”
這個沈宴安他也知道,也是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武狀元,不過玉國武狀元考核比較特殊,是在邊關由唐大将軍進行,這沈宴安也是奪魁之後才往回趕的,怎麼會認識殷晚渡的?
他腦袋上浮出了幾個問号,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身影突然悄無聲息出現在百裡微面前,把百裡微吓了一大跳。
“影你不要吓人。”百裡微看清了來人之埋怨的道。
影:“……”
他也不想的,隻是這幾日主子一直被殷晚渡纏着,他們都沒辦法彙報工作,晚上他們又有事情要做,實在是沒辦法了。
“大王的死士有動作了,太子正往鈴關去,那些難民也被逼入了鈴關,今日朝堂上成帝派了新禦林軍統領沈宴安去支援。”
百裡微一聽到明昭的事情頭都大了,明昭自己要送死這可不能怪他吧?
“他們難道不知道那些造反的人都是難民?!”百裡微有些激動。
影:“太子并未細查。”
百裡微臉上燎上了一絲火氣,一錘石桌,“一定攔着他别讓他去,死士未完成任務就不會對難民出手。”
“是!”
而另一邊的殷晚渡此時在前廳正襟危坐,表情嚴肅,并不是眼前的沈宴安有多吓人,而是他突然記起了沈宴安到底是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