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晚渡确實一點也不在意百裡微,而前段時間百裡微至少在明面上是對殷晚渡情根深種的,每日早上都能看見他在殷府門口送殷晚渡上朝,因為百裡微那特别的發色,不少玉京人都去圍觀過。
所以這段時間傳的兩人情投意合兩情相悅全是假的!
鸢尾樓這種風月場合,消息向來傳的最快,不過半日時光,整個玉京都知道殷晚渡其實私底下對百裡微特别不好,而百裡微卻是情深似海不離不棄,直接将殷晚渡塑造成了一個大渣男,還會虐待人的那種。
殷晚渡對所有言論無動于衷,要是真的幾句非議就能破他心防,他也就不用當這個尊主了。
“你這個關頭還來鸢尾樓?”紅鸢譏诮的道。
若不是她認得殷晚渡,或許她也會覺得這人和傳言中一模一樣呢,外面的謠言沸沸揚揚,不過輿論中心本人,倒是意料之内的淡定。
說遲鈍也好,說内心強大也罷,這人仿佛就算世界毀滅在眼前都不會多出絲毫的情緒波動,活的像個木偶。
殷晚渡道:“有正事,過幾日就去臨城,你把東西準備好,我不打算走大道。”
紅鸢從袖中掏出一張羊皮卷:“喏,你要的。”
殷晚渡接過展開,赫然是一張描了此行路線的地圖。
“怎麼就這麼一點東西?”殷晚渡看了一會,然後問道。
地圖上除了最明顯的那條标紅小道之外,其餘信息都十分模糊。
紅鸢:“你竟然是想要詳細的地圖?想都别想,這還是我們血影樓積累了這麼久得到的呢。”
殷晚渡知道打不了血影樓這邊的主意了,先将這張圖收了回來:“南方許多地方大雪封山,到時候或許會迷路。”
就在這邊正浩浩蕩蕩的迎接銀庭使團的時候,南方的雪災又更加嚴重了,每日從南方災區來的折子和雪花一樣多,戶部最忙,但是尹沖一人把持着戶部具體情況殷晚渡并不知曉,隻知道尹沖這段時間也很頭疼,想來是快要抗不住了。
“誰知道呢。”紅鸢小聲嘀咕着。
從鸢尾樓頂層出來,殷晚渡又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鸢尾樓,直接将一衆人給看楞了,怎麼有人逛青樓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
于是新一輪謠言又開始流傳,一群人完全忘了自己也在這鸢尾樓裡面尋歡作樂,直接就将殷晚渡貶的一文不值了,甚至有小官說要參他,不過被淹沒在了一片嘈雜之中。
奇怪和探究的視線直到到了府中都持續着,直到陳管家第四次進出他的卧室對他噓寒問暖時,他終于開口:“你有什麼事想問嗎?”
本來裝模作樣擦花瓶的陳管家立刻湊了過來:“大人,我們都知道您不是那種人,外面的流言蜚語您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啊!”
今日一大早殷晚渡就出門了,到了下午才回來,而城裡的流言如黑墨入水一般瞬間傳開,他上午好端端的在大門口看着其他人掃雪呢,結果就聽到了那些說自家大人絕情無義,還殘害百裡微的謠言,他當即就怒了,沖着那瞎傳的人罵了回去,然後将府門關上一整天都沒打開。
就這麼憂心了一天,生怕殷晚渡在外頭受了欺負,終于等到殷晚渡回來了,結果對方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怎麼讓他安心?
大人一定是氣極了,才如此冷漠!
于是才在殷晚渡房裡進進出出,卻有一聲不吭的。
殷晚渡:“我沒事,也不用為我辯解。”
“這怎麼行……”陳管家當即就反駁,卻在迎上殷晚渡那平淡的目光之後悻悻閉嘴。
怎麼大人真的和不在意一樣呢?
“是。”
殷晚渡對陳管家如此上道十分滿意,道:“和大家說一下吧,近幾日不要和别人起口角了,說幾句而已,又不會掉塊肉。”
說到這,他倒是想起了一個人。
“阿木呢?”
陳管家撓了撓後腦勺,道:“今天一整天都沒找着他,不知道去哪裡偷懶了。”
說罷他突然表情一肅:“這臭小子不會也去瞎湊那熱鬧了吧?!”
“……這倒不至于。”殷晚渡道。
阿木或許自以為藏的很好,但是他聽百裡微的話并不難看出來,如果聰明的話,就不會自己攪進去。
除非百裡微和阿木都沒長腦子。
“沒事就出去吧,最近府中事務繁忙,你要多上心。”
陳管家立刻拍了拍胸膛:“大人您放心,婚事絕對不會出一絲問題!”
他就說嘛,這些日子他都看在眼裡,大人和四王子雖然說不上親密如戀人,但是至少相處和諧,哪有外面謠言說的虐待四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