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功能也是淨化呀,你可比這串佛珠厲害多了,這佛珠與其說是保護你,還不如說你沾你的光呢?”小男孩問的意有所指,他這也是炸一下蔺初,想看看對方的反應,“難道此類事情還少嗎?”
蔺初實在是個聰明人,隻是這樣一個似是而非的事情她已經腦補出了許多過往,這其中就有不少這樣的例子,父母從不吝惜贈送自己昂貴的寶物,下頭的弟妹隻有眼饞的份,故此每當更珍貴的東西送到自己面前時那些舊物就有一定概率被褚采文打發給下頭的弟妹,其中小弟蔺仲拿的最多些,另外三個多多少少也能拿一些。
過去蔺初從不覺得這有什麼,她是長女,又是幾個孩子中唯一沒有異能之人,父母偏疼些也正常,哪怕都是做給民衆看的也無可指摘之處。
等蔺仲出生後,母親也開始疼小兒子了,可蔺初不會吃醋,因為蔺仲的衣食住行還是排在她後頭。
現在按照這小玩意的意思,合着她就是個幌子是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蔺初想要離開的念頭已經到達了極緻,在這最開心的一天知道這麼紮心的事情,她真的不太能接受。
“最重要的是,跟我契約吧,你也能成為異能者!”小男孩緩緩吐出這句話,也很滿意蔺初在聽到他這話後驚訝的表情。
成為異能者!
這對蔺初來說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她有機會成為蔺家真正的掌權者、意味着她不會再輕易成為他人青雲路上的踏腳石、意味着她可以知道所有她想知道的秘密、意味着她可以真正掌握自己的人生,而不是龜縮在這方寸之地不敢踏出去。
“代價呢?”這是第一次有人告訴蔺初她有機會成為異能者,她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可她也不至于會傻到相信天上會掉餡餅,她得知道這份代價是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小男孩搖搖頭,他隻是默默掏出了一個圓環,這圓環不知是什麼材質做成,表面灰撲撲呈現鐵鏽色,古樸之外盡是掉價之感,“滴一滴你的血上去,我們就能契約。”
蔺初的大腦飛速運轉着,她一個個排除着有關于血液的異能,想了一通後她終是下定了決心。
蔺初從出生開始就是可以一眼望到底的工具人生,這麼個突然出現的變故不管是好是壞,她都願意邁出一步試試,算是給這無趣的人生一絲絲調味吧。再退一步來說,她現在說不願意,就真的能順利離開嗎?
一滴嫣紅的鮮血落到破舊的圓環之上,血液被吸收,神奇的一幕那蔺初倒吸一口氣,随着血漬全然消失,她的大腦如同被炮彈轟擊了一般嗡鳴不已。
不知祝融是如何界定的,在蔺初的血液消失之後她進入寶庫的臨時權限就被解除,所有目之所及的寶物一鍵被收回,燈光全數熄滅,地面一個個綠色箭頭指引着蔺初盡快離開。
耳邊是60秒倒計時的聲音,前一秒還可以在寶庫指點江山的蔺初此刻就要被轟走,可憐的她身形還有些不穩,天旋地轉之際蔺初就要摔倒在地。
在和地面親密接觸之前,蔺初好似落入了一個虛無的懷抱之中,她的大腦還沒有完全醒神,可她還能瞧見自己的視線恢複了正常,渾身沒有力氣,身體正一步步朝門外走着。
這難道是?奪舍?這個禁忌詞出現在大腦裡,在聯邦刑律裡這類虛無缥缈的修真理論都是不容許出現的,包括此類題材小說影視都被封殺。蔺初能知道還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略了解一些,她此刻的狀态不就是傳說中的奪舍嘛?
有了這方面的猜想,蔺初先是覺得不真實,然後又感到新奇,興許是平靜日子過多了,如此事态她居然沒覺得害怕。
寶庫大門應聲而開,蔺初的身體在一腳踏出後就不在有動作。
這是怎麼了?蔺初不明白,這幾步路走下來她不适的症狀好了許多,此刻又恢複了些對身體的掌控,這下她又搞不清這是為啥了。
“繼續往前走啊,我沒出過這裡,不認路。”小男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有些催促之意。
“歡鳴。”蔺初記得對方是這樣介紹自己的。
“我在,你好點沒?我快撐不住了。”歡鳴的聲音中氣不如在寶庫裡頭的時候,聽上去有些恹恹的。
“我沒事,你怎麼了?”蔺初握了握拳,她感受到身體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
“你時間緊張耽誤不得,所以我剛剛先幫你控制身體從裡頭走出來,接下去就靠你自己了,另外我們現在已經有了契約,你不必開口直接在心裡和我溝通就可以。”歡鳴的聲音更虛弱了幾分,顯然這樣對他來說負擔很大。
歡鳴的反應讓蔺初很是懷疑自己的判斷,她忍不住思考這真的是什麼敵特嘛?敵特能這麼弱?這麼想着蔺初邁步朝宴會廳走去。
“喂喂喂,我可不是什麼敵特,我可是宇宙無敵超級厲害的歡鳴大人是也。”成功和蔺初簽訂契約,歡鳴很是高興對自己的性格也不再僞裝。
這歡脫的聲音讓蔺初很是難以接受,她的人生就如同歡鳴遞給自己的那隻破圓環一般,總是灰敗的色彩,突如其來的一抹亮色讓她覺得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