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宇其實是有些不敢看蔺初的，眼前人面容毀的有些厲害，遠比褚斌形容的恐怖，她是有些不敢直視對方的。

“她是方曉宇，現在和王年年在一個科研中心裡。”褚斌不想再浪費時間，便開了個頭，“由她帶你進入中心。”

要不是王年年後頭還有一連串的候選人排着隊，蔺初幾乎要以為自己是一次性用品，即便她成功進入科研中心還幹掉了王年年，對于那種級别的安保環境她還有機會能跑出來嘛！

“她是什麼職位？”蔺初沒有着急翻臉，而是開始詢問，方曉宇的級别很重要，關乎到她可以拿到什麼假身份，隻是看着對方稚嫩的臉龐，蔺初非常懷疑這小丫頭有沒有這樣的能耐。

“是個實習科員。”褚斌有些尴尬，對上蔺初審視的目光，他悄悄偏過了頭。

氣氛更差了，蔺初差點笑出聲，真不知道他們想出來的計劃會是什麼樣子。

“我知道我級别不高，但我會全力輔助你的。”方曉宇也知道自己能提供的助力有限，生怕蔺初不想幹了，立馬開口說道。

“你和王年年有什麼仇？”蔺初不想再繞圈子，直接把這個問題問出了口。

蔺初的直白讓倆人有些楞，方曉宇尴尬的看向褚斌，想問他這個問題應該如何應對。

“老實說吧，騙不過她的。”褚斌原本就沒打算隐瞞蔺初，憑借着這個女人的聰明，在她面前賣弄隻怕會弄巧成拙，他剛剛就因為輕視吃了個小虧。

“他害死了我爸爸，我要報仇。”方曉宇眼眶通紅，一想起這件事情就要發飙。

“你繼續。”對此蔺初早就有所猜測，螢火就是一群普通人搭起來的台子，而能讓一群蝼蟻冒着生命危險去和異能者鬥争的原動力是什麼，并不難猜。

“我們所主要是研發，針對各個方向的，新材料、新技術都是我們在做的。”方曉宇聲線裡滿是悲傷：“我爸爸前幾年因為意外受了重傷，我們家沒有那麼多錢治療，就報名參加了所裡的臨床試驗。”

一番話蔺初幾乎就猜到後續的發展，想來這位爸爸現在已經不在了，“這種臨床試驗本就有風險的。”

“是，如果是正常的風險我們也認了，在做之前我們就有這個心裡準備。”方曉宇情緒失控，眼淚嘩啦啦的流出來：“但我爸爸根本就不是因為排異那些問題死亡的，是王年年拿我爸做違規的人體試驗，我爸爸才會死的。”

屋子裡全然是方曉宇的哭聲，其傷心哀痛也不由得感染了蔺初和褚斌。

“你有什麼證據嗎？”蔺初也知道自己這個問題不太适宜，但計劃一旦開始就沒有退路，她得搞清楚褚斌和方曉宇有沒有什麼瞞着她的事情。

“我有。”方曉宇一抹眼淚就站起來去開櫃子，普通的櫃門拉開後是一件件衣物，方曉宇一把撥拉開後拿出了一個不起眼的破舊行李箱。

這麼重要的資料就放在這裡面？蔺初挑了挑已不複存在的眉毛，等待着事情的發展。

方曉宇好歹也搭上了螢火的大船，又能進入國土資源部的科研所，怎麼也不可能把如此重要的資料随随便便放在一個破舊的行李箱中，打開箱子，一個精密的保險箱出現在蔺初面前。

打開這個保險箱更是分了三個步驟，需要方曉宇的光腦、掌紋、眼紋三個條件同時達标才可。

熟練的開了箱子，一大摞資料靜靜躺在裡面。

蔺初沒想到這年頭了居然還能看到紙質的材料，有些懵圈的接了過來。

“這樣比較保險。”褚斌補充了一句，顯然這種原始的手段超出了蔺初的想象。

他們來複古的，蔺初卻完全沒這麼煩惱，她一張張快速的翻閱着材料，光腦很快就将資料全部掃了一遍，然後由祝融總結以後反饋給了蔺初。

确定排除資料僞造後，蔺初瞧着裡頭記錄的内容，深深歎了一口氣。

方曉宇的父親方嚴傷勢确實嚴重，已經不是蔺家投放的那些免費的醫療倉可以治愈的程度了，所以就得另外花錢治病。

可這種天價賬單對蔺初來說小菜一碟，對方家來說就是一座大山，那時候尚未成年還在念書的方曉宇也不過是個孩子，一家人束手無策，直到科研所遞來了橄榄枝。

這年頭，能接到科研所的橄榄枝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這樣的機會幾乎可以說是挽救了這個不算富裕的家庭。要知道方曉宇還在上學，讀的專業都極度燒錢，她自己已經想好了貸款繳納學費了，更不要說衣食住行哪哪都昂貴的生活成本。

王年年當時也是在讀學生，可他已經跟着導師開始臨床了，按道理這件事情算不到他頭上。方曉宇也一直沒想到問題的關鍵是在這位看似人畜無害的木系異能者身上，甚至在父親死後她還勵志要攻克掉這項科研難題。

很長的一段時間内，方曉宇都是王年年的小迷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