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看了一下她的臉,未施粉黛,紫色的衣服,即使在昏黃的路燈下,整個人瑩白的好像自帶光芒。
對于楊行舞好奇掃視的目光,女子向着她擡了擡下巴,“小妹妹,不該看的别看,先去買水知道嗎?”
楊行舞覺得有點奇怪,對方腦袋已經泛起密密麻麻的汗水,臉上雖然很平靜,但是面龐下壓抑下面的扭曲,楊行舞有些擔心,這是不是生病了?
盛琝舒倒在後座上,那個明顯還是女學生的孩子乖乖的去給她買紙去了。
她把頭放出去,感受着外面吹過來的晚風,腦袋很疼,夜晚,生病,最脆弱的時候最難受,她不免又開始想到了和克牧言的曾經。
她要是沒有遇到他,自己應該剛畢業?
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馬,像一切故事一樣,年少相識,故交,感情自然不一般。
十七歲親眼看到父母跳樓,自從那以後,她對錢權有了濃厚的欲望。
那個年紀的女孩,很讨厭别人憐憫的目光和不懷好意的打量。
克牧言總是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擋在她的前面,那些讓人不舒服的眼光便退避三舍,讓她驕傲的神經得到喘息。
他也算是她的一束光,照射在她陰幹貧瘠的内心之中。
隻是後面的走向誰都無法控制,克牧言的脾氣太溫和,不适合金錢的鬥獸場,她隻好拖着他,一步一步向上爬。
某一段時間克牧言甚至懼怕盛琝舒,越是接近權力中心,越是冷漠,越是不能喘息。
隻有唯一脆弱夜深人靜的時候,腦海中的某些感情才會跳出來,在她眼前跳舞。
以前有人問過她,為什麼一定要帶着他,他不适合,他應該找一個溫柔的女孩子結婚。
她總是笑笑,現在想來特别執迷的人,都是上輩子結下的虐緣。
她放不開手,隻能帶着他一起痛苦。
她倒在車座上,買紙怎麼花了這麼久!
并沒有聽到黑暗裡面傳來的呼救聲音,楊行舞買到了水和紙巾,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藥店,想到剛才女子難受的樣子,她打算走過去買一點藥。
走了幾步,心慌的快要站不住,楊行舞下意識就轉身想要往有人的地方走。
忽然出現了一隻手,扯着衣領拽着就往更黑的角落而去。
她不過是一個小姑娘,被衣領扯着脖子的時候,臉已經發紫,呼救聲音也微弱得很。
她被掐着脖子,很快陷入了昏迷。
心中的恐懼痛哭還沒有消散,一睜眼,她便出現在一個土坯房子之中。
大口大口的呼吸,拼命壓制自己瘋狂跳動的心髒,鼻尖傳來的潮濕的味道,雞鳴豬腳,真是的感觸和聲音終于讓她回過神。
咽了一口水,她環顧着,這就是一堆土搭建了一個小空間,看樣子應該是農村山中的耳房,屋檐很低,外面應該是在下雨,滴滴答答打在石闆上,潮濕的空氣一遍又一遍鑽入她的鼻腔,難受的想要打噴嚏。
她忽然想到什麼,立馬去摸自己的後背,昏迷之前她明顯感覺到被一刀砍在肩膀上,順着耳朵剁下來。
她摸着後背,肩膀,耳朵,不僅不痛,舊傷口也沒有。
發生了什麼?
到底怎麼回事?
她想着看看是個什麼情況,腳才在站到地上,腦袋後面就開始酥酥麻麻的發昏,眼前一陣一陣的黑着,身體軟得像是煮過的挂面,止不住的就要跌倒。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她左右看一看,自己還倒在地上,床上的被子也有些滑落,應該是暈倒的時候,扯到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