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人流量大的路口,她用衣角包着錢,打算等着盛琝舒她們就一起回去。
等了許久,她已經想好如何用這筆錢脫離家庭的時候,盛琝舒和西四才臉色不好的過來了。
二人像是有了很大的矛盾一樣,但是相比西四的憤怒,盛琝舒帶着一些失魂落魄更讓人奇怪。
楊行舞快步走上前去,拉着她的衣角,悄悄問道:“姐姐,怎麼了嗎?”
盛琝舒像是沒有發現她一樣,楊行舞拉着她的袖子用力的晃動,“姐姐,姐姐,怎麼了?”
盛琝舒就像才回過神一般,“啊,舞兒,怎麼了?”
“不是我怎麼了,是你怎麼了?”
盛琝舒歎了一口氣,摸摸摸她的肩膀,“我沒事,我們先回去吧!”
一路上的氛圍非常幹澀生硬。
盛琝舒望着外面頻頻出神,而好幾次西四都欲言又止。
楊行舞想要知道原委,這才好幫忙呀!
胸口捂着的錢此時熱乎乎的,倒是根本拿不出來。
她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盛琝舒怕是要走,她不是屈居于小山村的人,她心中有海,早是要遨遊出去的。
有一筆錢的楊行舞也算有了底氣,想着若是偷偷告訴她了,有了希望,興許就不想走了,畢竟這天地寬廣,走去哪都不好生活。
牛車搖搖晃晃,在三人無話中回到了村子。
西四到了便跳下車,一句話不說便走在前面,盛琝舒對于他的氣憤置若罔聞,慢慢的滑下馬車,走在後面。
楊行舞又是拿着籃子,又是背着背簍,一錯眼,兩人已經走遠了。
她摸着懷中的錢,拿出一吊塞到了籃子中,另一吊錢,她打算先找一個地方放起來。
她沒有回家,找了一個地方,記住那個标志物,在那裡找了一個不起眼的石頭下面,挖了一個坑,找樹葉包着那一吊錢,放在挖着的坑裡面。
觀察四周無人之後,她便迅速跑到不遠處的小樹林裡面,趴在草叢之中等到了天黑,還是一個人都沒有出現之後,她才回去。
這錢,她本來也想好兩個人平分,所以另一吊要給盛琝舒拿着。
她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
孫家人也沒有找過來。
但是她總覺得不安心。
跑回去的楊行舞,正聽見盛琝舒的屋子在吵架。
大部分是西四怒吼,“你要走,你告訴我你要走。”
“我就是要走,這休書你最好快點簽掉。”
西母在一旁拍着大腿哭,“造孽呀!造孽呀!”
黑得徹底的夜,月光還沒有出現,她後背都是汗水,心裡面慌得難受。
她覺得盛琝舒的離開不會帶着自己。
“姐姐~”她怯怯的想要去拉她的手,至少此刻先冷靜下來。
“好了,我告訴你,我就是要走,這不是我想過的日子。”
“你想過什麼日子,過富太太,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你以為這種日子好過嗎?外面不太平……”
“就算那樣又怎麼樣,你要我和你一起去種地嗎?一輩子就窩居在這個小山村裡面,種的糧食都不夠自己吃。”盛琝舒很冷靜的把所有的細節都打開,她遲早都會走,現在不過是把這件事提前罷了。
“芸娘,你說什麼喲,你到底是咋了?”西母哭着想要知道怎麼出去一趟,這老毛病又犯了,伴随而來的是一拳砸在床闆的聲音,楊行舞吓了一跳。
這夜,西家雞飛狗跳。
到了後半夜才安靜下來。
盛琝舒坐在另一邊,臉色堅毅,這次的她和以前無理取鬧不同,以前的她,那隻是蒙着頭到處轉到處闖,現在不一樣,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方向,堅定的。
西四胸中堵着一口氣,早就砸門而出,西母坐在屋子罵罵咧咧。
一晚上,楊行舞無數次想要開口,想說她們有資金了,能創業了。
能不能不要走,一起穿越過來的,怎麼能夠分開。
這個世界那麼可怕,人命如草芥,她們不過是時代的浮萍,抗衡不了的!
西家很好了,穿越到這種家庭也不錯的。
想了很多勸說對方的理由,隻是看到盛琝舒眼睛的那一刻她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