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夫□□可以直接弄死!這是律法。”張碗後面的兄弟鼓噪的喊着,“就是,敢到我們張家頭上鬧事,我們見一個弄死一個。”
張家人叫嚣着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都安靜了。
夜半忽然的安靜,黑黝黝的河面線也是吞噬所有人都靈魂。
夜風吹過,那種淡淡的,回味過來的可怕,讓她有些站不穩,實在太不真實,一切都不太真實。
而安靜的環境也讓她大腦有時間飛快的運轉,通過隻言片語她立馬想道關鍵信息:律法這麼随意嗎?若是拿這個事來鏟除看不過去的人呢?
這不就是漏洞嘛!
楊行舞心中的寒意,慢慢聚集,順着血液到達四肢,難受,後怕,還有那一絲絲的詭異。
這個村子,這個世界,簡直就不是人待的,其實這樣封閉的小村莊,更加奉行弱肉強食,強者生存,保存着原始的野性。
她腦袋鍊接的線砰的斷裂開,眼前耳邊的一切變得清晰,她不能依照在現代的禮儀道德生存,必須強大,才能活下去。
她看着前面的鬧劇,大腦快速成型着計劃,一個脫離孫家之後還能活下去的計劃。
“那也不能你們張家說殺就殺,說扔河裡面就扔了。”
“村長,我那是氣到了,你也别怪我,我現在還害怕呢!”張碗揚起下巴,語氣嚣張,擡着下巴看向村長。
活脫脫的就是為了氣人。
“行了,誰看到了,偷人要講證據,要是你今天說人偷人,明天又說别人,一個村子的人,都得被你弄死。”
二人對峙着,其餘人也不摻和,隻是雙方站在對立面,倒是像兩方無聲的較量。
張碗的笑很奇怪,按理說才殺了人,難道不會害怕,需要時間消化嗎?但是他完全不是,很自得,還有些驕傲的樣子,挺起胸膛,還沖過來,近距離盯着村長的眼睛,“我看到了,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怎麼了?”那種信号,像是猛獸之間散發出自己所有的利爪,來殺死獵物。
旁邊那個叫做二河的媳婦一直或凄厲,或啜泣,哭聲斷斷續續,就像是陰間伴樂,衆人被張碗的樣子欺辱得諾諾不敢言,看來張家在這個村的勢力很大,就算是村長,也隻是氣紅臉,沒有人想着繼續嗆聲,并且張家利用自身抱團做過許多惡事,此次都成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啊—你不要欺人太甚。”剛才的女子趴在地上,喊起來的時候憋悶刺耳,厲鬼索命,心中多少害怕和怨怼,隻能依靠怒吼來發洩。
隻是才要跑過去,便被一起過來的婦女攔腰抱住,不知道說了什麼,身子就像是被抽走脊骨一樣癱軟在地。
而楊行舞則是明顯的看到了那叫張碗的動了動腿,要是她真的沖過去,怕是…
“行了行了,走吧!這大晚上的,怪害怕的。”不知道是誰小聲的來了一句,語氣中還帶着不耐煩。
這件事兒雖然在對峙,可是張家人明顯更多,又團結,幾十個青壯年就這樣抱着胳膊,擡着下巴,有幾個手中還拿着火把和武器,若有似無的帶着狠勁。
雖然是夜半,但是莫名能夠看到對方沸騰的血液一般,那種眼睛,嗜血,殘忍還有興奮。
隻是一個村子,難道真的殺人都管不了嗎?
張材站在族人後面,踮起腳想看前面發生了什麼時,就看到孫思兒愣愣的站在最前面。
他有些着急,想擠上去把人拉回來,這樣的場合過來看熱鬧,真夠心大的。
他爹看着這小子躍躍欲試的模樣,以為他又要壞事,給了他腦袋一巴掌,咬牙切齒警告道:“你給老子小心點,還往前面湊什麼湊,悄悄的,一會兒扯着你哥回家,這樣的事,叫孩子來幹什麼,也不怕孩子學壞了……”說到後面,全部變成了抱怨,顯然他對張碗利用族人行惡事的行為十分不滿。
張材被揪着後領子,撲騰了幾腳,也沒有辦法離開,隻能悻悻的收起心思,遠遠看着孫思兒随着大人們的擠動而移動。
楊行舞快速記憶着衆人的表情,分析局勢。
張家人口衆多,個個又長大高大,比起另外的以村長為首的幾戶,很有威懾力。
但其實仔細觀察着他們後面的其餘張家衆人表情,那些人現在是厭惡這事的,他們或是捂着孩子的眼睛,或是自己轉開腦袋,眼不見才幹淨。
她心中有着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