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隔開,他們也未出來過,你這是怎麼認出來?”
“聲音!”
“聲音?”
“對,我對聲音記憶很好,我給他家小兒子送過特質的竹編,聽過他說話。”
宋茗身體挺直,心中的贊賞越來越多,臉上松弛的笑意,對面前這個小姑娘的好奇越來越多。
上次她念的詩句,還有短短時間能夠逆風翻盤的魄力,宋茗都覺得很欣賞。
楊行舞這幾天體力消耗太大,原本瘦削的身體此時更像個木棍,好在自己有錢之後,吃的跟上之後,臉上挂肉,坐在桌子前,看着暖乎乎的熱湯,整個人開心的搖搖腦袋。
這才是人吃的嘛!
吃完飯從食樓出來,楊行舞感覺全身都暖和了。
“姐姐,姐姐,你終于來了。”她伸懶腰時,便被一個小男孩沖上來抱着,她下意識扶住他的肩膀。
張材蹲在李絮家門口,看到楊行舞天黑了才背着豬草路過。
“話悶子,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楊行舞現在對張家人的厭惡與孫家不相上下,并不願意回答他。
張材沖上去,背着手走在她旁邊,“你和李絮最近偷偷摸摸幹啥呢?”
楊行舞不想搭理他,走得更快了。
他不依不饒,“你可别有什麼想法,我老叔脾氣不好,你要是還和李絮呆在一起,你們兩個人都讨不到好……”
本來還有好心情的她站住,盯着張材看了好大一會兒,開口道:“我和李絮做生意呢,你要不要一起?”
“什麼生意,李絮就一個爺爺,你可不能坑我朋友。”他一副義薄雲天的樣子,楊行舞嘴角緩緩上揚,她想到了一個對付孫家的辦法。
知道要把自己快點嫁出去的楊行舞,還是一聲不吭,和往常一樣,悶着腦袋吃飯,幹活,找李絮拿玩具,找時間去把它賣了。
這樣平穩的低頭過着日子,馬上就快要過年了。
孫思明的婚禮也快近了。
人來來往往的忙碌起來,楊行舞用餘光觀視着這一切,嘴角總是保持着淡淡的笑意,就像是時刻保持着愉悅一般。
在孫思明日益探究的目光下,又低眉順眼的幹活。
距離她被嫁出去的時間越來越早了。
一個月。
半個月。
十天。
七天。
三天。
就算是這樣,孫家卻一點要辦喜事的樣子都沒有。
這幾日,孫父總是會被張家叫過去,一起吃飯喝酒,聯系起感情來。
好幾次二嫂看着孫思兒,都有些欲言又止,可是最後也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好像無知無覺,等待着命運的降臨,這樣認命的狀态也讓她這段時間日子好過許多。
“都有這一遭,日後你也不要怪伯娘,這張家是你爹娘敲下的。”罕見的,明天她就要嫁出去,天黑之後,大伯娘卻拿着一筐東西進來了。
坐在床闆上,楊行舞就坐在一邊,沒有說話。
聽着大伯娘的話,低着頭自嘲的扯着嘴角。
很多事,不說其實它都存在,張家就是那日去相看的人家,當時那麼諷刺,原本以為已經掰了,沒想到,孫母罕見的又把婚事說定了。
那個男的,三十七歲,年輕的時候坐獨輪車,腿摔瘸了,後面憑借着張家族親的團結,前些年娶了一個媳婦,可是不到兩年就病死了。
楊行舞直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張家大部分人橫又惡,但是族中人很團結,雖然也是外來戶,卻不到兩代就已經成了大腸村的大戶,連村長都不會輕易去惹他們!
而張老拐他有暴力傾向,那些不能言說的很多情節之中,他的妻子很可能是被他打死的。
孫母一定要她嫁過去,就是她想要她被折磨死!楊行舞總覺得每次想到這個可能,自己都有一些喘不上氣!
那種來自母親的厭惡讓她很多時候像是處在一個情緒怪圈,逃不脫,卻又被困得越來越緊。
直到勒死她!
大伯母看着她歎了一口氣全,最後卻隻能搖搖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