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喜:真假千金的朝堂博弈
秋日的錢塘江畔,晨霧尚未散盡,杜麗娘站在客舍的窗前,望着江面泛起的粼粼波光,心中滿是思念與期待。“秋風吹冷破窗紗,夫婿揚州不到家。玉指淚彈江北草,金針閑刺嶺南花。”她輕聲念叨着,手中的繡針在錦緞上上下翻飛,卻怎麼也繡不出心中的那份安甯。
“小姐,别繡了,休息會兒吧。”春香端着一杯熱茶走過來,心疼地看着杜麗娘眼下的淡淡青影,“你和柳郎好不容易團聚,怎麼還這麼操勞?”杜麗娘放下繡繃,輕輕揉了揉額頭:“春香,柳郎進京應試已有多日,也不知他現在怎樣了。”
春香俏皮地眨了眨眼:“小姐放心,柳郎才高八鬥,定能高中狀元。到時候,咱們就風風光光地回南安,讓那些曾經看不起咱們的人都大吃一驚。”杜麗娘被她逗得笑了起來:“你這丫頭,就會貧嘴。”
就在這時,老旦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兒啊,不好了!外面都在傳,新科狀元是嶺南柳夢梅!”杜麗娘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繡繃“啪”地掉在地上:“真的?柳郎真的中了狀元?”老旦點點頭:“千真萬确!不過……”她欲言又止,臉上滿是擔憂。
“不過什麼?娘,你快說!”杜麗娘急得直跺腳。老旦歎了口氣:“不過老爺認定柳夢梅是劫墳賊,已經把他扭送回京,要治他的罪呢!”杜麗娘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險些摔倒。春香連忙扶住她:“小姐,你沒事吧?”
杜麗娘定了定神,咬着牙說:“娘,我要去見皇上,我要證明柳郎的清白!”老旦搖了搖頭:“兒啊,你一個弱女子,怎麼能面見皇上呢?再說了,你現在的身份……”杜麗娘堅定地說:“娘,女兒已經死而複生,還有什麼好怕的?柳郎為我受盡委屈,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被冤枉。”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幾個軍校手持黃旗,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深巷門斜,抓不出狀元門第也。這是了。”為首的軍校大聲喊道,一腳踢開了房門。老旦吓得臉色蒼白,杜麗娘卻鎮定自若地迎了上去:“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
軍校上下打量了一番杜麗娘,冷笑着說:“我們是黃門官派來傳聖旨的。杜平章大人奏稱柳夢梅是劫墳賊,皇上要你們三人明日五更進宮面聖對質。”杜麗娘一聽,心中一緊:“對質?”
軍校點點頭:“正是。杜平章大人、柳狀元和你,三人必須當堂對質,由皇上裁決。”老旦在一旁急得直哭:“這可怎麼辦啊?我兒的清白……”杜麗娘卻冷靜地說:“娘,不用擔心。柳郎是無辜的,女兒會證明這一切。”
軍校走後,杜麗娘和老旦、春香圍坐在桌前,商量對策。“小姐,你真的要去面聖?”春香擔憂地問。杜麗娘點點頭:“是的。我要讓皇上看看,我就是杜麗娘,我還活着。”老旦擦了擦眼淚:“兒啊,你可要小心啊。要是皇上不相信怎麼辦?”
杜麗娘笑了笑:“娘,女兒自有辦法。明日五更,咱們就進宮。”她轉頭對春香說:“春香,你去準備一下,明日一早,咱們就出發。”春香答應一聲,轉身去了。
深夜,客舍裡一片寂靜。杜麗娘獨自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思潮起伏。她想起與柳夢梅在牡丹亭的初遇,想起他為自己開棺還魂的深情,想起他進京應試前的依依不舍。“柳郎,你一定要堅持住,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她輕聲說道。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響動。杜麗娘警覺地站起身,隻見一個身影翻牆而入。“誰?”她厲聲問道。那人摘下面紗,竟是郭駝。“老駝!”杜麗娘驚喜地叫道,“你怎麼來了?”
郭駝喘着粗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小姐,我一得到消息就趕來了。柳郎被杜平章那老東西抓了,我拼了老命才把他救出來。現在他在城外的一家客棧裡,你快去看看他吧。”杜麗娘一聽,眼淚奪眶而出:“柳郎他……他沒事吧?”
郭駝點點頭:“沒事,就是受了點皮肉傷。不過,他一直念叨着你,說要見你一面。”杜麗娘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老旦一把拉住她:“兒啊,現在深更半夜的,你一個人出去太危險了。”
杜麗娘堅定地說:“娘,女兒不怕。柳郎現在最需要我,我必須去見他。”老旦拗不過她,隻好讓春香陪着她一起去。三人匆匆出了客舍,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在城外的一家小客棧裡,柳夢梅正躺在床上,身上的傷口還在隐隐作痛。他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滿是對杜麗娘的思念。“麗娘,你在哪裡?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他輕聲說道。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杜麗娘和春香走了進來。柳夢梅一見,激動得 tears streamed down his face,掙紮着要起身。杜麗娘快步上前,按住他:“柳郎,别動,你的傷還沒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