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花花再也沒有回來,他們在村口一直等到了天亮,然後進入村莊尋找,那些蒙昧的當地人隻是用陰郁的眼光看着他們,但并沒有上前阻攔。他們在村子裡搜尋了兩遍,一點花花留下的痕迹都沒有找到,隻得趕在天黑之前,打馬上了驿道,當六羊村徹底在他們視線中消失之前兩個人默默下定決心,一定要再次回來。
當周問鶴講完了他們在六羊村的遭遇後,葉家幾個主事之人都已經到了樓外樓内,就連原本在睡覺的水蛋也來了。“之後,我和薛煮劍分頭行事,他負責找王遺風,我則回華山求助我的師父。但是一年了,我們兩頭都沒有線索。”
這時,葉炜發話了:“道兄可還記得那個白衣人的長相?”周問鶴點點頭,那張臉已經無數次把他從夢中驚醒:“他有着一雙神經質的眼睛,仿佛能被任何瑣事激怒,有一張略小的嘴,嘴唇毫無血色,顴骨突出,臉上的皮膚有一種近乎病态的透明……”葉家幾個人相互對望了一眼。葉凡說:“聽起來像是人皮面具……”就在這一刻,忽然,門外傳來了一種很奇怪的歌聲,那聲音氣若遊絲,時斷時續,歌詞也是含混不清,但是那曲調卻是讓人過耳不忘,哀怨,憎恨,恐懼,無數種讓人不快的情緒仿佛如同無數縷細絲和那聲線緊緊纏繞在一起。歌聲如同有意識一般,鑽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附着在他們的腦葉上,催動着他們此生最痛苦的回憶。
“誰在唱?”葉蒙皺眉說。
“是從西湖那裡傳來的。”聶定說。
水蛋的臉色陰晴不定,仿佛在強忍着恐懼努力回憶着什麼,忽然,他大叫一聲:“天哪!”聲調已經變得幾乎聽不出是人聲了,“這首……歌……是……《白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