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法也沒什麼根據，就是（因為）付偉給人作法的時候啊，（那個）身段啊，步法啊，嘴裡哼的小調啊，都比較獨特嘛，就有人提出跟大興安嶺達斡爾人的傳統穰災儀式差不多嘛……嗯又是經典的“差不多”。

——另外，帽子叔叔從服務器上下載到的幾份圖片和音頻文件，據說也跟達斡爾社區裡的傳統圖案與音樂很相似，但考慮到付偉在創造程家仙的過程中，不可避免會用到薩滿教元素，所以這個也不能說明程家仙來自于古契丹。

——此外關于程家仙的契丹說，還有一個同樣不太靠譜的證據，還是跟那（尤憐的）中之人有關。那個小姐姐從沈陽回來後，直播間（内容）不是越來越随意了嗎？有時候會同不存在的SC互動，還有時候，（她）說的内容前一句後一句完全搭不到一起。最恐怖的一次是離開沈陽三個月後，尤憐在深夜直播裡說了一個小時的不知名語言。

——現在網上還能找到一個5分鐘的切（片）和一個11分鐘的切（片）。很多人都對切片做過研究啊，結果發現切片中（尤憐）講的内容，有幾個段落聽上去很像中古漢語，但細聽又覺得不是。而且其中有一些片段，跟付偉那台服務器上自動生成的語音文件非常相似。結果就因為這個，就有人扯到契丹語上（去）了，不過（網絡上）大多數人相信她是在随口瞎說。再然後各種惡毒的猜測跟诋毀就都沖着中之人去了……

——順便說一下，那次直播過程中，尤憐用雙手跟頭部做了好幾次奇怪的造型。跟服務器上自動生成的AI照片幾乎一模一樣，隻不過照片中的人沒有五官，而且是傳統的契丹女子打扮。事後中之人小姐姐說，這不是她操作的，是皮套自己在動。奇怪的是，中之人小姐姐在叙述這件事時，一點也看不出緊張，好像她已經習以為常了……好了，我們接着看下去。

【繼續播放虎虎子切片】

【中之人小姐姐回來之後，因為身體原因就停播了很長一段時間呐。後來據說是調理好了，就積極準備回歸。當時網絡輿論風氣也溫和了許多，各種原因吧，總之看起來确實是複出的好機會呐，結果……就觸到了她此生最大的一個地雷……】

【“新仙女木遠征”，大家還記得吧，現在這個名字說出來都晦氣。當初，這可是個跨越平台，次元，國籍，以及賽道的超級IP聯動企劃。企劃暫定為五個大階段，内容包括遊戲，直播，唱片，線下演唱會，快閃店等等，如果反饋理想，金主還會追加投資，打造專門的短劇跟粉絲電影呐。聽一聽，這簡直是一個航母級别的項目，我們V圈從來沒有吃這麼好過呐，結果不用想，許多工會跟個人勢為了一個企劃名額，把頭都打破了。】

【說實話，以尤憐當時的咖位，她是沒有資格加入的呐，所以當收到邀請後，尤憐在直播間裡樂了好幾天。唉，當時所有的人都覺得尤憐正在走出谷底，她的粉絲數目也在逐步增加。】

（切片中斷）

——大家注意虎虎子的語氣，跟剛才不一樣了。

【繼續播放切片】

【“新仙女木遠征”，當時誰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名字裡包含的不祥與惡意。直到一切塵埃落定後人們才開始反思，這種花團錦簇的日子，也許本來就不該屬于V圈。】

【這個企劃仿佛是一個詛咒，加入的主播不是塌房就是畢業，工會不是解散就是破産。一輪爆破後人們發現，其實真正的頭部MCN早有戒備，雖然他們明面上大張旗鼓，但真正加入企劃的其實少之又少。最後被坑進去的，大都是半紅不紅的中層主播。】

（風間亂入）

——（我）換一種說法，都是對頭部V跟工會形成潛在威脅的主播。

【短短兩個月不到的時間，這個巨無霸企劃就變成了一地雞毛的連環官司，帽子叔叔介入後很快就查清，作為“新仙女木遠征”發起人的工會“詩盟”隻是一個皮包MCN，而它背後的法人“杭州聖女子學院”根本就不存在。】

（風間亂入）

——現在語氣換回來了……

【這時候加入企劃的V才紛紛醒悟過來，他們意識到發起方的許多承諾很明顯是在詐騙呐。其實V圈走到現在這一步，行業雖然不能說非常成熟吧，但該有的保護機制肯定還是有的呐。按說這次事件，沒理由這麼輕易就能一路騙過來的，事實上，“詩盟”确實留下了許多可以用來追溯的憑證，而且事發前，也有人拿着憑證專門去驗證過，結果都沒有查出問題……總之吧，無論怎麼看，這企劃都應該是很保險的呐。但是在東窗事發後，“遠征”所有甲方的憑證都消失了，連同代表發起者，同各方聯絡的工作人員，也都蒸發得幹幹淨淨呐，互聯網上一點痕迹都沒有，仿佛他們從來沒存在過呐。】

【因為這件事太不合理，以至于後來網上出現了一種陰謀論，意思是說，無論“詩盟”還是“聖女子學院”，包括“新仙女木遠征”，其實本來就不存在。隻是某個主播潛意識裡希望能有這麼一個計劃，就把它當真事一樣講出來，然後其他主播也紛紛加入，進一步豐富它的細節，簡單來說，這是V圈的一次集體歇斯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