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程小姐說,席子豪受傷了。為什麼她就是不信?”溫玫想不通,第一次體會到有口難言的感覺。
現在網上無數媒體争相報導這件事,連被推進手術室的照片都洩露出來了,為什麼她還會認定席子豪是裝的?
明明事實就這麼大咧咧敞開着,可對方打死不信,讓一直巧舌如簧的溫玫還怪郁悶的。
這是一種比解釋不清誤會還憋屈的感受。
而且,誰這麼無聊會大張旗鼓的裝病?再說這種事不是應該甯可信其有嗎?索性把這件事告訴嚴思凝,讓她幫着解析解析。
消息是早上發的。幾小時後,嚴思凝才補完覺醒來,緩緩看到消息。
國内外的人際關系不一樣,她在德國生活的時候從來沒有關機的習慣。自然,也不會有人拎不清深夜轟炸,她關不關沒太所謂。
有了這次教訓,她學乖了,躺下前的那一秒就長按關機,自然也錯過了消息。
“别理她。”指尖輕觸屏幕,嚴思凝淡淡回:“這人疑神疑鬼的狀态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程藍心向來眼高于頂,一個都瞧不上。在她眼裡,對方不是太蠢就是太壞。惡意揣測對方假受傷又是一件什麼奇怪的事?
見怪不怪罷了。
*
“溫副組長,警察找你,在外面馬路邊等着呢。”一個戴着安全帽的小夥子咧着嘴跑過來。
“噢,謝謝啊。”溫玫把手中的鐵鍬遞給對方,恍然點頭,“應該是丢的東西有線索了,我去看看。”
她脫下安全帽,快步朝他來時的方向走去。
挖掘現場條件簡陋,上次的大雨讓土地松軟。一腳踩下去,顔色變深的泥土容易嵌入鞋底,扒都扒不掉。于是她早早換上了一雙黑色高筒雨鞋。
等走到幹淨的水泥地面的時候,鞋身已粘滿黃棕色的泥,一步一個泥印,弄髒了道路。
“這裡。”褚希喊了一句。
溫玫聽到動靜,順着望過去,除褚希之外,她還看到一位身形更為壯碩的警察,十分有素質地等候着,正經嚴肅,不言苟笑。
害,男人穿起正裝來就是不一樣,人模狗樣的。
褚希自然為她介紹旁邊人,“我前輩,姓陳。”
“陳警官,你好!”溫玫很上道,主動向他伸出手,友好一笑。
對方很高冷,回握過去,點了點頭。
“怎麼樣?我的車有消息了嗎?”
“有一點消息。在為數不多的道路監控裡發現了車的蹤影,但目前我們還沒有找到。另外一條線索是小偷消失方向是往雲陽圩市去了,那邊向來人多眼雜,陌生面孔多,問了一圈都說不認識那兩個人,更沒停下來買過東西。”
看來小偷還挺謹慎,八成是個專業團夥。
褚希補充:“好消息就是你的車挺顯眼,見過的人都有點印象。”
溫玫:“……”
陳警官公事公辦安慰:“别擔心,這輛車我們肯定給你找回來。”
“噢,好的。”溫玫皮笑肉不笑地應了一聲,說了一圈,不還是沒消息嗎!
“還有嗎?”
“盜墓賊目前還沒有線索,雨水把腳印都沖刷掉了,目前僅可排除本地人作案的可能。”
“好的,謝謝你。”溫玫挽唇笑笑,看過去,“不好意思,陳警官,我能和褚希單獨談談嗎?”
“請便。”
溫玫一把拉住褚希,背過陳警官,臉色一下就變了,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你不是說沒問題麼?”
面對她的質疑,褚希立刻不爽了,“是沒問題,這破案不得需要時間啊?等着。”
“好好好,我給你時間,到時候可别把賊給我弄丢了。”
啰啰嗦嗦的,褚希受不了,用“這還要你說”的眼神睇她一眼。
溫玫咬了咬牙,忍了。
“喂,溫玫。”二十米外,程藍心正往這邊來,帶了個黑色口罩和超大副墨鏡,将自己臉部遮得嚴嚴實實。
待走近,她看清對方,忍不住擰眉,“怎麼哪都有你?”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才是。”褚希頓了下,凜着臉,重複一遍,“怎麼哪都有你?”
程藍心翻了個白眼,“無聊。”
褚希:“沒事吧你。”
程藍心無視他,面向溫玫,“中午吃什麼?”
“中午吃大鍋飯。如果你現在餓了的話還需要等一會兒,村裡大哥還沒開始做。他還在拖拉機上,不過馬上就到飯點了,也很快的。”溫玫溫聲解釋。
程藍心:“……”
怎麼,這大哥還打兩份工啊?
這大鍋飯是什麼?聽上去就不太好吃的樣子。
“算了,不吃了。”她轉頭就走,可沒耐心等。
溫玫微笑:“……”
鄉間小路的兩旁保持着原始生态,綠油油的植物吸飽了雨水,一茬一茬冒出來,旺盛地瘋竄着,也無人來幹預一下,就這樣長到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