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話落,程藍心的眼神開始疑惑了,走到床邊,挑挑揀揀,最後嫌棄地一撇嘴,“不是吧,你一個成年人,睡衣怎麼一點性張力都沒有?”
“我要這玩意幹嘛?”她一個單身女性,又不需要特意勾/引誰,更不需要玩什麼别樣的情趣。
性感?多餘。
她本來就不是那一挂的。
随口一句反問,程藍心腦中莫名閃過衣料被熱情的火掌撩到胸口,再一一脫掉,不等回神就被拉進一個堅硬的胸膛……垂涎地舔了舔唇,“那你說,你和湛景琪發展到哪一步了?親了,還是上了?”
好孟浪好直接,溫玫咋舌,頭被沖擊得發暈,雙手害羞地捂着臉頰,“哎呀,你幹嘛突然這樣。”
某人一個白眼翻過去,“少裝。”
呵,溫玫暗暗咬牙,人她當然沒親到,更沒睡到!而且,摸都沒咋摸到!
這麼大一個優質帥哥在面前,溜了,溜了!
虧,太虧了!
沒等到對方回話,程藍心意外地挑了下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彎腰湊到溫玫面前,盯住她微紅的臉,語氣裡帶着不可置信,“不是吧,這麼純?”
沒睡,她姑且理解。
湛景琪連親都沒親到?
哇靠,還搞純愛啊?太出息了。
“你兩好樣的。”這對談個戀愛真夠無聊的,程藍心連八卦的心思都消失無蹤,手裡拿過一件白色睡裙,長度堪堪能遮住臀部,往浴室走去,經過溫玫時,吐出兩個字:“牛逼。”
溫玫:“……”
她不知道啊。
合約裡也沒要求啊。
待溫玫洗漱完出來,程藍心已經在床上躺得昏昏欲睡了,她打了個哈欠,拍了拍旁邊的枕頭,“純愛小姐,洗得還挺快。”
溫玫摸着半幹的長發,洗發露的清香充斥在鼻尖,站在原地不情不願的,這什麼鬼稱呼。
她走到程藍心面前,掀開薄被子,躺上去。
這一身裹得嚴嚴實實的樣子,程藍心很嫌棄,“穿那麼多幹嘛?穿得越多,睡得越不舒服,冬天越冷。”
溫玫回怼:“那你直接裸睡好了。”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呢?”
“……”
溫玫靠在床頭,解鎖手機,某人的對話框排到越來越後面,要劃好幾次才能翻到那熟悉的貓咪頭像。沒有新消息進來,仿佛就這麼沉寂了下去,以後再也不會聯系。
她第一時間就把湛景琪從黑名單裡放出來了,應該不會有影響吧?
解約前,她還會發點什麼話逗逗他,現在連一句字都說不出口了。怎麼樣,都是多餘。
這讓她,很煩躁。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她仰着頭深深呼出一口氣。
“發什麼春。”程藍心開口。
“……”
溫玫偏過頭,“哪有。”
程藍心冷呵一聲,開始浪言浪語,“不就是想男人想的嗎?”
溫玫怒了一下,雙手搖着她的肩膀,“啊啊啊啊我沒有!”
“想就想了,幹嘛不承認?這樣,你直接撲到他床上,把他上了,我支持你,讓他感受一下被你侮辱的滋味,他就不敢跟你分手了。”
“好丢人,我不要!”
“不丢人啊,你爽了就行了。”
“……你再說!我才沒有那麼饑渴!”
程藍心:“噢。”
溫玫默了,冷靜下來,“所以,你現在也不想席子豪,是吧?那我給他發消息說一聲,讓他别來接你。你和我一起爛在這裡,自生自滅!”
好好的幹嘛提那個人?不過,程藍心很硬氣:“你發就發!誰怕誰!”
“行吧,反正我和湛景琪也吹了,換一個男人也不錯,我就覺得席子豪很帥啊。”溫玫勾着氣色紅潤的唇,臉頰因洗澡的熱氣而沾上點粉紅,眸子亮得攝人心魄,還一臉花癡的語氣,讓人很有壓在身下,一親芳澤的欲望,“又是那種很有型的帥哥,情商高,身材還好,一看就很會搞浪漫,和他談戀愛體驗感一定極好。”
剛剛還不屑一顧的程藍心立即翻過身來,眯着眼警告,“溫玫,你敢打他的主意你就死定了。”
某人眼眸一掀,“你不是不在乎他嗎。”
她沒回答,抿着唇:“我不準。”
“你不準又怎樣,他各方面條件就是好啊!”
“閉嘴!”
“現在不準說和他有關的任何一個字!”
“程藍心大小姐,你怎麼還區别對待啊。”溫玫舔着唇,大膽發言,“對湛景琪的時候你就大方讓我當情敵,還讓我上他,怎麼換成席子豪,我誇他一句帥氣都不準了?太霸道了吧。”
“對,我就是這麼霸道,你不準誇他。”
“那他追你,你怎麼理都不理?”
“你管我,他這才追到哪啊,我就要理?我有那麼好追?”程藍心一哼,就席子豪那追人的手段,目前連十分之一都沒有激發出來。她還沒好好享受,為什麼要那麼快同意?
一番鬥嘴,溫玫心裡憋着的那股陰郁之氣發洩了大半,伸出食指,戳戳她的後背,“那不談他,我們說說湛景琪。”
程藍心撇嘴,“他有什麼好說的?和其他男人沒什麼區别,狗男人一個。”
總歸是不一樣的。
“他……”剛吐出一個字,溫玫啞了口,猛地拉起被角,全身下滑到被子裡,順手關了燈。
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溫玫睜着眼,臉上的情态忽明忽暗的,無人看到的角落,精緻溫婉的五官上寫滿了遲到多年的少女心事,似委屈,似落寞。
她覺得,她可能栽了。
“狗男人,晾他幾次,就後悔了。”黑夜中,程藍心很有經驗地出聲。
溫玫這回沒反駁,漸漸的,旁邊人規律的呼吸聲平靜着她的思緒,她也該睡了。
可一想到某個男人,溫玫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