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艾弗裡的玩心還沒過，故作高深地擡了擡下巴，慢吞吞地說：“魔力濃度過高的時候，是容易影響情緒的，無論是否有智慧，嚴重點的時候連植物都不例外。”

“這個我知道。”

“你說昨天的混亂是因為什麼？”

艾弗裡突然湊近，用一種隻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問。

“嘶——”

聽清楚這個問題，洛伊斯有些條件反射地往後仰。

如果将這兩件事結合到一起的話——

原來這是能夠扯上關系的嗎？

她摸了摸下巴開始回憶昨天的場面。

但是她又覺得昨天并沒有出現魔力濃度突然提升的情況。

“都是猜測，猜測。”

還沒等洛伊斯說些什麼，艾弗裡就直接打斷了洛伊斯的思緒。

既然不讓她自己想，那洛伊斯隻好再把問題抛回去了，她問：“所以你覺得……呃，你才那麼說？”

雖然說得隐晦，但是處于話題的中心，已經盡在不言中。

“是啊。”艾弗裡承認得很坦然，甚至沒有覺得這樣陰謀論養大自己的長輩們有什麼不對。

“這麼想會不會不太好？”

艾弗裡也明白洛伊斯的意思，但是他的身體往後一仰，雙手枕在腦後。

他說：“以前也有類似的事情，他們沒有反駁過我，說明這是我可以知道的事，雖然他們不直接明說。”

“那你還挺聰明？但是會在大庭廣衆之下說這個……”

洛伊斯的語氣變得不太确定起來。

“啊，是在誇我嗎？這裡我們這個位置可是布魯的地盤啊。”艾弗裡的眼睛一亮，身體一弓，又和洛伊斯離得很近，将她後面的疑問解決了，洛伊斯很明顯能夠聽得出他的愉悅。

他的語速很快，嘴角帶着笑意，接着說：“其實也沒有啦，畢竟這些事情或多或少也算是和我們有關系嘛，要是平時遇到的其他事情的話，我還不想想那麼多呢。”

兩人靠得很近，聲音也沒有很大，如同竊竊私語一般。

洛伊斯擡頭一看，這裡不知道何時籠上了一層很難看清楚的屏障，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他說的話在内容語句上還是很謙虛的，一直以來，艾弗裡所表現的，都是這樣表裡如一的，至少在她的視角是這樣的。

雖然他看起來不是很在乎太多東西，但是一旦涉及到什麼他在意的事情，就像是一下子開竅了一樣，似乎能夠很快看清楚真相，就比如現在。

不論正确與否，但是能夠很快通過蛛絲馬迹推測出一個合理的“真相”。

“是啊，在誇你。”

“是嗎，那就太好了。”

一如既往，艾弗裡露出了一個陽光的笑容。

“那這麼說的話，你還是挺信任我的？”

“是啊，其實這些天我就在想，我們會一直是一個陣營的，對吧？”

“怎麼這麼說？”

“難道不是嗎？”艾弗裡眨了眨眼睛，反問，“即使我們現在沒有真正認識太久，但是其實還是有很多因素已經将我們綁定在一起了，不是嗎？”

“你說的對，雖然說得這麼直白讓人很不舒服。”

洛伊斯理解了艾弗裡的意思，所以她的回答也變得直白了起來。

“那請你原諒我吧，洛伊斯。”

艾弗裡雙手合十，金色的眼睛将目光牢牢鎖定在洛伊斯臉上，眨了眨眼，語氣很真誠。

洛伊斯聞言，露出一個笑容，擡手摸了摸下巴，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回答。

“洛伊斯，洛伊斯……”

看出洛伊斯的态度沒有很差，于是艾弗裡就得寸進尺了，用一種洛伊斯能夠聽清楚的聲音，語速很快地一直念叨着洛伊斯的名字。

“好吧，你先閉嘴吧。”

洛伊斯伸手一壓，将艾弗裡的手按了下去。

隻覺得今天的艾弗裡有點放飛自我了，洛伊斯歎了口氣，說：“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艾弗裡的笑容逐漸擴大，眼睛都快眯上了，“我可是想要給你一個好印象嘛。”

“哦，那你之前成功了，但是現在——”

洛伊斯學着艾弗裡的剛才的語調，故意拖長聲音就是不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現在不也很好嗎？”

這和洛伊斯預想的反應不一樣，艾弗裡很自信地開口了。

洛伊斯頓了一下，沉默了。

但是艾弗裡可不想就這放下這件事，伸手在洛伊斯面前揮了揮，“說呀，哪裡不好？”

語氣好像在撒嬌。

嘶，這不太對。

“按照邏輯，你不應該這麼問。”

“啊？那該怎麼辦？”艾弗裡愣了愣，撓頭想了想，終于反應過來，于是他問：“ 哦哦，知道了。但是現在怎麼了？”

好配合了，洛伊斯嘴角抽了抽，隻感慨了一句，“你好配合啊。”

“嗯嗯，所以現在怎麼了？”

現在這個情況已經分不清是誰在都誰了，是誰先開始的也說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