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瑾：沒有勞務費？為何轉給我？】

沒有要給她分配的意思，她直接問。

【施陽：要算賬？你把人帶走，說起來該賠我損失。】

本來想帶人出差，卻不想施瑾截胡。

【施陽：她不會收。】

【施陽：這個月生活接濟預算已用光。】

什麼意思？施瑾一頭霧水、滿腹疑雲，你倒是說清楚啊！沒有我，紀清姐還宅在家裡！

難道她破壞事了？

【施瑾：轉給我也不成，紀清姐不肯用啊。】

【施陽：下月還想從我這拿錢，你就得想辦法，我忙工作了。】

對話框沉寂。

稀裡糊塗，莫名其妙，斷人經濟，可恥。對不起我這一天說你那麼多好話。

……

二人從商業街回學校，時間有些趕便把東西暫時寄存保安室。施瑾帶着紀清往教學樓去，說讓她體驗雲台大學課堂。

這……雖然紀清現在遊手好閑，在哪都是打發時間但這好嘛？

她們去的是信息與計算科學專業班級，紀清問：“萬一課堂抽答怎麼辦？”

“不會。”施瑾一口咬定，否道：“李光文說一般都是課堂大屏幕滾動學号随機抽答，沒我們的學号。”

紀清荒唐的跟着人從後門進入教室，李光文幫她們占了最後一排，他坐在挨着的前一排，他同座還有一個人。

是剛才操場上與李光文一道的球伴。

“狗皮膏藥。”施瑾撇嘴踢一下前座，“你怎麼在這？不是大課，又不是一個班級的！”她氣得拍書桌，又瞪李光文。

紀清能看出，施瑾雖同他哥總拌嘴但護犢子是真的，否則也不會怕施陽被騙跟蹤人，這會也不會有不滿。

施瑾對不喜歡的人和事有話直說，快意恩仇也是真的，但對于她說出的話，某個人也不在意，施瑾是李光文好友，他還是了解些。

況且他要維持形象，目标不在于争吵，他已完成第一步，坐在紀清的前座，接下來就是散發魅力。

施瑾想和紀清換座位紀清想想還是算了，沒必要如此刻意，她心裡坦蕩蕩。

時間緊湊的幾分鐘裡，李光文張嘴想解釋愣是一句話沒插進去。他又欲言，這時一位男老師進來，四十多歲的教授，人帶着眼鏡，高高瘦瘦。

老師沒點名，直接上課，投影儀上诘屈聱牙的内容一頁接着一頁，尤其是對零基礎，半途開始的二人，實在是晦澀難懂。

而且紀清前座的同學搭話，說是接上周的課，不懂也正常。

她們努力尊重老師，結果是施瑾趴下睡了。不怪人，聽不懂又是兩節課連着上，紀清也撐不住。

紀清悄悄給左耳帶上一隻藍牙耳機，在微信聊天界面不自覺的找到施陽，又不知發什麼，于是拍了一張投影儀上問題發給他。

這就是施陽學習過的内容呀。

暫時沒有回應。

老師沒往下翻，是最後一頁PPT，上面有6個問題，距離下課還有十五分鐘。

帶學号的小程序在屏幕上開始滾動，學生開始緊張，不僅是提問，也是點名。

兩次停，兩個學生都在課堂，順利回答問題。果然如施瑾所說，有學号的人才需擔心抽答。

同學們看屏幕或者翻書，然而，第三個問題，小程序遲遲不滾動，老師直接道：“請最後一排睡着的女同學來說一說。”

紀清心中一緊，不得已叫醒施瑾。

老師慈祥笑着。

施瑾迷糊站起。

“第三個問題。”紀清隻能提醒她要幹什麼，至于答案，她愛莫能助。

悄無聲息中，施瑾推出筆往前面人後背戳，李光文在老師叫人的下一秒已經開始奮筆疾書寫答案，終于完成，他身體躲開把答案擺好讓人看。

施瑾沒能答出。

“同桌幫一下。”老師道。

“……”紀清迫不得已站起，隻能說隔行如隔山，除了中文，李光文的答案還參雜着潦草且不認識的符号。看得出他是時間緊湊下寫的。

沉默的啞巴。

看着老師下了一個台階，紀清摸着被書覆蓋的手機，不放心，她把手機又推了推。

“談談你對第三個問題的看法。”老師說。老師再給兩人一分鐘組織語言的時間。

紀清前座，操場上和她搭讪的男生工整寫完答案，她還是答不出，不是字迹問題，是那些符号合在一起不認識。

正當她準備說不會時，左耳藍牙耳機傳來熟悉的聲音，施陽道：“跟着我念。”

是剛才摸手機打過去的？還是她接通？

暫時不由得多想，一句接一句，不疾不徐，緩緩道來，兩人答題花了五分鐘。

老師聽着沒催促反而時不時點頭。

紀清松懈坐下，長舒一口氣。

“謝謝。”她輕聲道謝。

李光文安靜沉思，這“不用謝”該不該回？畢竟答案與他給的有差異，有實操案例，更升華。

“不用謝。”前座道。

施瑾瞠目結舌，能考上甯海大學的人果真天資聰穎、才高八鬥！她怎麼課堂内容聽不懂，答案講不出？離目标院校相差甚遠，她還需奮發向上！

至于怎樣才能像紀清這樣短時間速成，讓老師點頭滿意？由于剛才睡覺，她這會也不好多問，不能再做顯眼包，憋幾分鐘就下課了。

後來的四五六題又開始學号滾動，查到一個學生逃課。

與施陽的通話沒挂，紀清對教室接下來的内容充耳不聞，隻聽見電話另一端在說講台上教授的事，給施陽發的照片裡拍了老師。

講老師的風格。

講他上學的事。

講她打電話求助……

下課了，出教室，前座攔住紀清，“同學，加個聯系方式？”

“我畢業好幾年了，不是什麼同學，以後也不會像今天這樣逛學校，還是不必了。”她禮貌地說。

“沒關系，加個聯系方式，還可以像剛才一樣互相幫助，有空一起去出玩。”

“不必，剛才不是你幫的我。”

什麼意思？不接受他，他問：“你有男朋友？我想是沒有的，不妨和我試試。”

李光文想掐死他的球友，簡單套話就來他班級蹭課。

施瑾更是用眼神殺人。

未挂斷的通話另一端消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