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我發現你們兩人共同點,記住别人的話噎回去。施陽有這樣對你嗎?”
紀清想了想,有吧,“去流浪”可以算?
紀清将剛才的社會新聞鍊接甩給唐晚,比較好找,這些都刷過,有曆史記錄。
唐晚兩眼一黑,賭徒一蹶不振家破人亡,家暴,分手甩賬單……
“你能不能看些好的!”怪不得她這個媒人工作毫無進展,被網絡攔路。
“紀清,你聽我說,歹人是有不少但好人更多,你要有期待,一加一大于二。”
紀清站定:“我是負數。”
唐晚噎住,幾秒過後道:“那施陽比你大于二就行,我現在就問他。”
“哎。”紀清不讓她問,“不好,這樣太累了。”
她體驗過,當她是正數的時候,是拉不回負數的,太累。在她有能力的時候,也幫助過父親,求他振作起來,功虧一篑。
與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一個道理,正數救不回負數,隻會變壞。
除非負數自己有振作起來的強大決心,但她現在還沒有,她不知自己會不會如父親一般一朝堕落再不起。
這會不會也遺傳?
“好,我不問。”唐晚回她。
紀清:“唐晚,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們才重新認識一個多月,彼此不能憑借過去留存的印象做決定。我有個弟弟,還有個随時會找麻煩的人,下一個地方去哪我都不知道。”
“施陽現在忙,明年論文提上日程更沒空。到時候所有問題都找過來,比如說有人去公司門口圍堵,工作不幹了?公司不開了?大于二也沒用,弄得人一地雞毛,然後延畢?責任太大,我擔不住。”
“我不想再被人說是麻煩,想靠近我的人,施陽不是第一個,都走了,他還沒看到殘酷而已。”
唐晚信誓旦旦:“他經得住考驗。”
紀清情緒不穩:“那我呢?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城市,我受不住逃來的!要是那天我悄悄離開,你知道就好,替我……轉告一聲。”
唐晚:“紀清,我曾經也不好,畢業開過幾個店,有賺有賠,有時候前面賺的賠進去還不夠,那我現在就不幹了嗎?過去的已經過去,未來的事你不要思量太多,就過好當下。”
她仍舊好好講話。
“你為他考慮,你在意他。”
紀清:“陌生人我也會考慮,這是我做人的原則。”
紀清:“我去幹活了。”
一直是這個事,從未過去,沒有将來。媽媽不要她,爸爸留在身邊對金錢無度索取,愛她爺爺奶奶走了。
弟弟的事已安排妥當。
她不想再勇敢了。
幹活到晚上七點,正是人多的時候,紀清告知唐晚有些累先回去了。
到唐晚家她直接捂頭睡了。
唐晚在家,求助陸川:【怎麼辦?她生我氣了。】
【唐晚:我好怕她回到之前又不出門,或者是覺麻煩我,一覺起來人消失了。】
【唐晚:陸川,我還想她參加我們的婚禮。】
唐晚訴說事情經過。
陸川剛去夜班,恰好有空。
【陸川:你沒事吧?沒打起來吧。】
【唐晚:我能有什麼事。她打我我也不會還手的。】
放棄聊天,陸川直接撥打電話:“……那還是要躲一下。”
“聽我說,不要擔心。這事你确實操之過急,但也沒關系,意識到改進就好。她就像你在家平時堆好的積木,起點很高。曾經的高塔一下下被抽空,經久歲月,跨了。她畏難了才躲着。你想啊,她原本就想一個人藏起來,垮了的她也不想壓到人,最脆弱時想躲起來都沒能如願。意外遇見施陽,遇見你,你不僅要她瞬間振作,還要接受另一種關系,且不看這種關系是不是壓垮她的原因。一時間那也是非常難恢複的,倒了的積木拼好也需要時間。”
唐晚:“是我心切,當初她陪我好久,還有你。我竟忘了她的疼。那我要不要告訴施陽,現在合适嗎?她會不會也不想見他,會影響他工作嗎?”
陸川:“外賣都點了,你先吃飯。施陽應該工作差不多了,這事我來說。”
陸川打算挂電話,唐晚看見遠處桌上的積木,她道:“陸川,積木……拼好了。”
“嗯?”
“我放在桌上,嫌棄太難,快蒙塵的積木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