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陽開車,紀清和潼潼坐後座,到幼兒園之後紀清才發現,是一所非常好的幼兒園,換言之就是考驗家長的條件。
潼潼是個奶團子,笑容甜甜,嘴巴抹蜜,守門的大爺保安和接學生的男老師直接讓她進去,那還需要刷臉。
根本沒見女老師接學生。
回到副駕,紀清系好安全帶,表示遺憾道:“本想看場戲,可惜了一副打扮,無用武之地。”
“是,是得找個地方展示。”施陽贊同,開車道,“看戲人不如戲中人好看。”
什麼意思?
紀清嗅到異樣的危險,她關心人說:“你這樣繞來繞去太辛苦了,我打車去上班,你直接去公司吧。”
她眸色中含着心疼人。
施陽卻簡單兩字:“晚了。”
“……”
很快,車到公司樓下,紀清打不開車門。
施陽給她開門,且提着包:“送你去坐電梯。”
“……不用了,車停太久會被罰,你别遲到,快走吧,我目送你。”
“那就罰。”男人戴上墨鏡,俨然一副斯文敗類模樣,唇角勾笑,得意道:“喜歡這樣?”
讓紀清哭笑不得。
确切地說,不尴尬反而挺帶感。知他是刻意帶着目的來但又帥的真實,随意。
随手戴上墨鏡甚至沒有調整角度但架在高聳的眉骨上就很渾然天成,冬日的風吹過都似在助力他熨燙大衣,往那一站,就如自帶松弛感的模特氣質。
“你早就計劃好了是吧,幼兒園就是個幌子!”她說。
“嗯。”施陽承認,“我要讓那個什麼經理知道,你看不上他。”
紀清明白了戴上墨鏡那一刻勾笑的含義,如戰刀,上戰場來了。
但紀清說:“他不為難我來了,看上别人了。”
“我想給你撐腰。”
随之,施陽牽人手,蹭手心,語氣軟下來:“不可以露面嗎?”
精準打擊紀清心軟點。她說:“可以,你把墨鏡摘下來吧,送我進去。”
施陽摘下墨鏡,又是勾人瞬間:“公共場合是該收點魅力。”
紀清:“……”
提着包往寫字樓走。
看着電梯緩緩合上,施陽回到停車處,他的車邊上駛來一輛車,程淮安搖下車窗:
“沒貼罰單多虧我,轉我兩百就行。”
施陽帶上墨鏡看人:“我樂意。”
程淮安:“哎呦喂,你要走秀啊。剛才那可憐演得栩栩如生,也隻有我能看出是一隻隐藏狡猾的狐狸。”
施陽:“這不是夜場。”
“……”程淮安當初初入大學,單純無辜,不谙世事,去夜場看一場表演秀,然後狼狽歸來,被室友打趣至今。
他道:“别在錦希跟前提啊,丢臉。否則我以牙還牙。”
施陽:“我哪有糗事?”
程淮安:“人無完人,傍觀者清。”
“……”
程淮安打量人一圈,分明自己也下車了,怎麼沒他引起的關注大?那點差了,身高、臉、衣服?都不差。
最後他發現了,差個墨鏡!
“你什麼時候出差?”施陽問。
“年前沒這個打算。”程淮安答,“怎麼,你自己總出差,又見我最近沒問你,覺我趕超進度了?”
“今日事後我再不抄你作業了,你坑蒙拐騙,我不與你同流合污。”
施陽:“你矯情飾詐。”
“……”
青天白日,兩人互相開了眼。
……
紀清進公司後拿杯子去洗,然後泡一杯茶。回到工位見陸錦希安靜坐着,她便清楚,招供了。
剛才在經過茶水間的路上紀清就聽見一些,說在集團公司見過送陸錦希來上班的男人,是集團公司的大客戶,王經理惹錯人了。
至于紀清,施陽不是幹這一行的,不認識她身邊的男人,但又八卦出她是一位商業大咖推介來公司。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耍帥格外引人注目。
然後,談話被王經理“嗯”的一聲打斷,他卻不以為然。若真有權勢,怎麼不去集團母公司,來他王侄兒這小破地方。
想着行政部兩人一副好皮囊但自己怎麼對兩人越來越不感興趣,原來是内裡被人玷污,他有潔癖。
紀清從嘈雜聲中回到工位,但她并不因少部分留言氣惱,因為送她來上班的是施陽啊,她樂意奉陪。
卻對小女生江樂安祈盼的眼神說:“他是我房東。”
房子缺什麼添什麼的房東。
至于怎麼找到這樣的好房東,紀清也不知,是房東先發現她。
坐下工位,打開電腦。
休假一個雪姐,江樂安發現她又有事可做了,她不僅是公司信息雷達,還為看好的八卦助力。
她激靈開口:“你們也沒說房東這樣帥啊!”
早知曉這副皮囊,幹嘛還贊同李楠楠“一年半載”的觀念。
“你們和房東在一起了?”她問。
兩人:“……還沒。”
這番大張旗鼓卻沒在一起?沒有責任心。李楠楠明鏡似的道:“他們圖謀不軌,若不打算在一起為自己安全早點搬出來。”
江樂安:“照你這麼說,不圖,就沒有愛情了。雪姐的事也沒見你反對。”
李楠楠:“那你說怎麼辦?”
江樂安:“這樣硬帥的房……硬帥的男人,當然是據為己有,然後……幹柴烈火。”也不虧啊!語氣漸小。
李楠楠:“容貌誤人,過日子要看人品。”
江樂安:“有容貌都不錯了。”
“花癡也誤人。”
兩人再次意見不合,李楠楠推了推鏡框,然後起身去幹活,去維修了直播設備,又去檢查新年綠植。
話題打住,紀清、陸錦希和江樂安也各自幹活。
接近農曆年關,公司需交年度總結但兩位新人沒什麼好總結的,還沒上班多久。
陸錦希和江樂安着手統計年前的各項禮品,給員工的,給客戶的。
紀清則獨自留在工位分析年度花銷,做下一年的行政預算。
做表格幹活中卻突然思起另一件事,本該昨天關心但累睡過去,忘了。
他給唐晚發消息:【昨天兩家人聚會怎麼樣?】
【唐晚:圓滿。】
她送完媽媽上高鐵,正在往回走。就是因為滿意,所以唐晚媽媽堅持回家去,在兩個年輕人家裡住了多日,不能再打擾。
【唐晚:都快下班了才想起我?】
【紀清:昨晚太累,折騰忘了,今日工作又忙忘了……[不好影響捂臉笑]】
在往出口走路的唐晚停下來:【哦。】委屈她不是最重要的人,又道:【聽說某人回來了,折騰什麼?小别勝新婚啊,我不介意被喂一嘴。】
紀清覺不可能說自己昨晚公共場合耍流氓。
【紀清:唐[糖]】
【唐晚:……】
【紀清:昨天陪一個小孩去遊樂場一天,折騰累了。】
大人精力不如孩子系列,她昨天看見許多大人抱着衣服在一邊打瞌睡了,孩子卻在精力充沛地玩。
她也是如此。到後期,潼潼不太願意走路,要不是施陽出現,她今天可能會腰酸背痛。
唐晚開車後紀清則不與她聊天。
接近下班,陸錦希、江樂安和李楠楠都回到工位。紀清問:“不用操辦年會嗎?”
這似乎也是行政部工作。
“不用。”江樂安道,“我去老闆别墅取資料,聽保姆說老闆去國外度假了,他不會出席。而且老闆覺活動無聊。”
紀清和陸錦希互望一眼。上周說新人演員去旅遊,年後回,老闆也去旅遊,有點意思。
“不過,”江樂安補充說,“每年都有預算,各部門自行組織,你們有啥好點子可發群裡。”
李楠楠點頭:“這樣挺好,不用交際不認識的人。樓上運營和主播,聊不過他們……”
也喝不過人。部門四人像菜雞,尤其是江樂安,八卦勁十足,酒勁一杯倒。往年還是雪姐和他把人一起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