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年初三,施陽去大哥家拜年,他進門便蹲下接沖過來的潼潼。
“舅舅!”
施陽抱潼潼進客廳,偷偷給她塞三個紅包。
大哥大嫂來到潼潼身後:“這是做什麼,給小孩意思意思就行。”
施陽:“遊樂場答應給她,不能言而無信。”
後一腳,施瑾家也抵達,大哥大嫂忙着提禮品,招呼人。
施瑾不和大人攀扯,去找全家最小,她悄悄問:“潼潼,想不想見舅媽?”
“潼潼想舅媽。”
“那我們偷偷給舅媽視頻好不好,不能被大人看到。 ”
“好。”小孩開始進入角色,偷瞄低聲。
躲到兒童房,潼潼撥通視頻。
另一頭,紀清正在陽台給她買的一盆花澆水,見視頻來,她接通便瞧見一隻奶萌的小團子。
“舅媽。”
此時,紀朗從房間出來,潼潼一聲奶聲直接把她手機“啪”地吓掉。
立馬撿起靜音,應該沒聽見吧?假裝若無其事道:“你出門?”
“和朋友約好去打球。”
“那你早點回,想吃什麼發消息。”
“好。”紀朗離開家去和朋友玩。
看似有驚無險,紀清卻生疑,什麼意思,這還是紀朗?對于她的反常,他都不追問?
等他回來得好好談談,早戀也不能忘記姐姐!
視頻兩方互相祝賀新年。
潼潼也是個滑頭,在施瑾身邊叫舅媽,在施陽身邊立馬改口姐姐。
……
大年初五這天,紀朗很早出門,他與同學前幾日就約好去看一場動漫電影,再不看的話就沒時間了,要上學了。
見弟弟每日都有人邀請外出,紀清也是樂意,代表他朋友多。
紀清和紀朗一起出門,她可不是去影院,一個人在樓下公園左顧右盼,像等人歸家。
一會在太空漫步機瞧小區入口,一會坐上跷跷闆玩樂。
直到收到信息讓她下樓。
施陽的車停在樓下,人對着樓梯口方向,站着在等她。
【紀清:看身後。】
遠遠地窺見施陽的車駛來,紀清便沿着公園小徑踱步與他靠近。
她站在花壇高處,施陽一把将人抱下來。
占據高地的紀清突然矮一個頭,她問:“你怎麼來了。”
施陽借勢十指相扣,摸摸道:“這件事我不能聽你的話。”
“我要來拜年。”
關于讓他聽話,不要來甯海的事,施陽不能聽紀清的。他要接人回家,于是連夜開車趕來。
“你還有精力?”紀清問。
“你要趕我走?”施陽委屈巴巴。
“嗯!”她故意捉弄。
施陽攏緊手臂将人壓進懷裡,低頭輕輕吻她,然後才将下颌抵在紀清肩上說:“我困。”
“那上樓吧。”紀清心疼他連夜開車。
“等一下。”男人瞬間清醒,松開人去打開後備箱,“拜年不能空手。”
出租房再過兩日就沒人住,施陽還帶東西,不過也沒事。她讓東西先放車裡,施陽人上樓就算拜年了。
東西都不讓提上門!進家門,施陽玩笑問:“你真要趕我走?”
“沒有,拿上拿下麻煩。等你休息好,我帶你去見個人,我有說去人家裡拜年,你一起去。”
施陽挑眉:“你要帶我見家長?”
紀清:“你想真多,工作認識的,但過年不談工作。”
家長……他早就見紀朗,若不是紀清大年初三逼問紀朗為何對她異常不聞不問,才知曉兩人合夥将她蒙在鼓裡。
不然剛才幹嘛故意逗施陽。
想起書房那晚,施陽逗趣、幸災樂禍樣她就……算了,沒有來氣。
她不介意施陽探究她的過去。
進屋後,施陽問:“我睡哪?”他是真真困了。
紀朗正和同學在一起,給他發消息估計也得不到及時回應,還是要尊重他隐私。
“你先睡我房間,晚上給你打地鋪。”紀清答。
施陽凝思注視。
紀清見人若有所思,提議道:“施大少爺若是不習慣,住酒店也行,我給你訂附近最高檔次。”
“習慣,浪費錢幹什麼。”他把人拉進房間。
紀清都沒告訴她是那間房,便跟人走,眼前人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平時給她揮霍無度,這會省小錢了。
開了一夜車,施陽果斷睡覺,紀清也不打擾,就在客廳等着。
遠道而來,不用交流,兩個人在一個屋檐下也很好。
下午三點,施陽醒來,吃了東西,他們就出門去拜年。
大年初六,上午去拜訪兩家,下午則不走馬觀花,把時間都留出,這家是重頭戲。
慧姐、慧姐老公、和她的兩個孩子都在。慧姐大兒子十歲,能自己玩自己的,小女兒五歲,和潼潼一樣,見着帥的就要粘着人。
紀清見此情景,想着,若是把紀朗拽來就好,不得把小姑娘哄得開開心心。
可惜他不願。
豪華别墅裡,在壁爐客廳,慧姐老公找到機會,單獨問施陽:“剛過來?”
“昨天到的。”他說。
慧姐老公了然:“原來如此,阿慧前幾日就念着讓人過來,紀清說晚幾日。”
“十二月份的時候給她推薦工作,常駐國外,她說不走,是因為你吧?”
“以前的她,出差工作幹着比别人樂意,從未留念一個地方。”
“……”
甯海比雲台寒冷,兩人壓馬路回家,施陽将紀清手揣在兜裡暖着,他問:“你早就知道我要來?”
“也不是。”紀清笑,在男人衣服口袋裡牽手指道:“差一點點我們就錯過,昨晚回雲台的票,好在我及時退掉。”
在逼問紀朗後,她把拜年都重新安排了,好在與她關系好的大佬很巧有空。
“你在我身邊總安插眼線,我也是能使手段的,”一副紀朗确實被上酷刑的壞笑,“知道我被逼嫁的事沒幾人,隻能是我弟,你上次出差去看我弟了。”
施陽停步面對她:“瞞着你,有情緒嗎?”
“有啊,所以你到的時候假裝全然不知。”
施陽将她摟進懷裡:“推遲拜年,介紹人給我認識也是特意?”
紀清貼着他回應:“隻能幫你到這了。”
任施陽抱着休憩,畢竟回到家,他可正經樣。
兩人回去的時候天已黑,紀朗早就回家,他做了三個人的晚飯。今天沒告訴他,但不奇怪,施陽過來隻告訴他,離開也應該會說。
晚上施陽睡沙發,本來要給他打地鋪或者和紀朗換一下,畢竟是客人,但自己不讓,讓人去酒店也推辭。
在紀清耳邊小聲:“少爺能屈能伸。”
接下來就是送紀朗回校,紀清走在兩人中間,她非常懊惱,應該搞一雙增高鞋,兩人交談直接越過她頭頂。
而她,隻能東張西望、左顧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