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要樹立良好形象,我無處可去。”
“那你進來坐坐。”紀清開門又關。
梳妝台發飾鋪一片,紀清對鏡卸下發夾。施陽見狀,拉她進懷裡:“不用緊張,剛才表現很好。”
“真的?沒出醜?”她晚上洗漱好,沒化妝。
“沒有,他們很滿意。”施陽答。
且希望盡快有一個漂亮可愛的孫子。
施陽默了會,凝視着女孩近在咫尺的臉龐,心口蓦地軟了一下,思考紀清兒時的模樣。
生氣,是帶淚眼鼓起肉嘟嘟的臉頰?
開心,眼睛會笑眯起兩道月牙?
調皮,會跌跌撞撞把家裡弄得亂七八糟?
摔跤,會自己拍拍裙子立刻爬起來?
“……”
假期,會有人給她紮小辮别發夾,帶她去遊樂場,玩滑滑梯接她,騎旋轉木馬、開碰碰車護她嗎?
“……”
想抱,會有人迎她,抱抱她?
“……”
至少很多年,隻能自己屈膝抱住。
可她分明是很喜歡擁抱的女孩,開心想抱……沒安全感更想被人圈住,使勁往人懷裡鑽。
遺憾,過往沒能參與。
施陽擁緊她,吻落在眉心。
“施陽,你放開,我還有事。”紀清雙臂一掙,“你給我挑一挑,明天穿那件衣服合适?”
紀清腦子裡裝的都是明天怎樣穿,總不能還随便一件情侶睡衣。
剛才怕施陽爸媽進電梯離開,還是她拉着施陽快速去門外,那還記得換衣裳。
好在是自己選的一套睡衣,中規中矩。若是唐晚選那套,她今晚就再也沒臉見人了。
臉霎那間灼燒,若施陽看見她穿那套睡衣是什麼反應?
不能在施陽懷裡了,再用力掙開,想去衣櫃挑衣服。
誰知,她以為的輕輕動一下,施陽竟後退幾步,倒了……猝不及防,倒床上了。
紀清雙眼瞪大,站在原地:“你你你……我都沒碰你,絕不是我力大如牛!”
睡褲是意外,她現在沒有心懷不軌。
施陽半撐起身體,睡衣衣領微敞,帶着三分笑,竟傲嬌道:“是我弱不禁風,一推就倒。”
紀清:“……”
紀清伸手去拉,沒來得及反應,被施陽一把往下,傾入懷中。體位翻轉,他左手掀起被褥,一蓋,兩人被囚在被窩裡。
在她耳邊低語:“我打算……在哪跌倒就在哪睡下。”
紀清手臂先是折在他胸膛,然後伸過去,摸背,更進一步鑽入懷裡。
不語。
施陽摸她頭:“吓到了?”
“不是,知道是你,摔了我也不怕。”紀清擡起臉,“我可憐你沒地方去,收留壞人一晚好了。”
紀清慨然應允是因為笃定,有施陽爸媽在,他會選擇坐懷不亂。
且在白天的婚禮上,壞人牽她手,帶她回家。她可以借半邊床給施陽。
施陽把頂燈關掉,就留一盞有二人回憶的夜燈,攏着人睡覺。
暗夜中,借着夜燈暈開的一圈昏黃燈光,紀清擡手撥施陽額間碎發,又滑下描繪他的眉骨。
“施陽,我怎麼聽着,你爸媽對你有不滿?”她問。
施陽抓住她不安分的右手:“對你滿意就行。”
紀清動左手挪到身體:“那你也不能自損名譽,像不法之徒。”
她移動身體的時候,腳丫恰好觸碰施陽腳丫。
左手得以舒适,她接着從兩道濃眉繼續,微合眼睑,細長睫毛。滑過挺拔鼻骨線條,刺癢感的下巴,頸部動脈跳動。
紀清主要是覺得,施陽的臉部輪廓,擦過昏暗的燈光,更顯完美,就像在展覽館裡不敢且觸摸不及的昂貴油畫。
昂貴品,被她一分不花摸到。
“紀清……!”
“别亂動!”施陽聲音低沉,無奈提醒,覺她才是不法之徒,“你每動一下,我的理智就少一分,所剩不多了。”
紀清一瞬間僵住,身體先于意識做出反應,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意識讓她假裝秒睡。
等施陽睡着了,她才輕輕提起施陽環她的手臂,她有些熱,要挪開透透氣。
“去哪?”施陽扣腰将人帶回懷裡,展臂拿遙控器調空調溫度。
“你沒睡?”紀清驚訝問。她有偷瞄施陽,分明睡了。
施陽反問:“我睡得着?”甚至覺設計上床得不償失,想止損。
但他不能,他把安全措施鎖床頭櫃裡了,且客卧無浴室,他不能傷害最愛的女孩。
“阿陽。”紀清突然仰頭,學家裡人這麼喊他。
施陽:“……”女孩雖不動,但聲音和氣息也強烈剝離他的理智。
“阿陽。”
“阿陽。”
“阿陽,阿陽……”紀清越喊越順口。
“啊陽——嗯……嗯……”
喉間溢出的名字被施陽用嘴唇截獲,他壓抑爆發,隻允許懷中人發出悅耳嗯哼聲。
“……施陽……嗯……嗚嗚……”
不可逃且全名喚醒理智無效。
兩人呼吸都亂了。
紀清感受着吻從輕柔到熱烈,從未有過的最熱烈。剛才分明降了空調溫度,可她再次溫熱,前者是施陽體溫,後者來自她體内。
施陽的吻在唇齒、脖頸、耳畔、脖頸、鎖骨頻繁遊動,直到女孩領口歪斜,從肩膀抖動中知紀清要難受了。
若不給,她就會難受。
若繼續,他就是不愛護自己的女孩。
他才停下,松開鉗制,将卷走紀清的失控盡數還她。
親吻她泛光的眼角,把頭埋進紀清頸窩裡。幾不可聞地說:“給我留條活路。”
怪不得,壞人總想幹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