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擡起臉:“那我也不要明早起來被私下議論。”
暗夜中,施陽吻了她的唇,低笑道:“沒人議論你。這是你的房間,我潛入你的房間,要議論也是說他們的孫子血氣方剛。”
“……”紀清慶幸月初的夜色能吞沒她燒紅的耳根。可她卻在耳邊輕聲聽到:“我帶了。”
“什麼?”紀清下意識問。
包裝袋的聲音。
“不可以!”
“……”
次日。
施陽很配合她,在無人注意的時候才出房門,像在自家做賊。
一家人吃早飯時刻,施陽媽媽黃玉婷道:“阿陽,你别惦記着幫家裡幹活,沒什麼活需要你。不要總帶紀清去地裡逛,我們這也有景點,多帶紀清去玩一玩。”
施陽奶奶:“是,這裡還是有很多好玩處,你都沒去過。”
施陽:“好。我也是這麼打算的。”
兩個人到屋外,想着怎麼出行。這時,紀清看見院子裡放着的一輛小電驢和一輛自行車。她道:“施陽,這個?我開小電驢,你騎自行車。”
施陽不滿:“為什麼不一輛,你不能載我?”
紀清哄他:“因為我覺得很浪漫啊,你想呀,金色麥浪的田野小徑,兩個人時而并肩時而追趕,不美好嗎?”
“還有你的新發型,迎風騎行,少年感拉滿,很帥,我喜歡。”
就這麼兩句話,施陽推出他的自行車,先領路。
紀清則坐上小電驢,可這時,施陽奶奶到她身邊,塞給她一包零食和兩瓶水:“别餓着,路上吃。”
“謝謝奶奶。”說着,她追出去了。
施陽在前方蹬車,襯衫被風吹的鼓起,他側過頭,紀清追了上來。看身旁紀清嘴角挂着狡黠,他道:“我被忽悠了,你這也太作弊。”
“沒有沒有,我看着呢,很帥。”說完,紀清一擰油門,電動車“嗖”地滑向前方,超過施陽。
“我在前面等你。”
施陽看着她飄着長發的背影:“你小心點。”
“好的。”
在田野交錯,追逐的道路,紀清慢慢看到遊人,然後看到在拍婚紗照的新人,她知抵達景區。穿過不遠處的海濱長廊,盡頭是環境優美的小沙灘。
這是她昨晚沒事幹瞎查的。她雖在前面,可一直讓施陽能看見她,這會,施陽到她身邊。
她給施陽遞水喝,還投喂一點零食,笑嘻嘻道:“阿陽辛苦了。”
接着兩人把車都停放一旁,挽手漫步,吹海風、過長廊、抵沙灘。
留下一深一淺的足迹。
“施陽,你小時候是在這裡住?”
“不是,我出生就在雲台,寒暑假才回來。”
“那我怎麼感覺你對這裡也新鮮感十足?”
“這裡剛開發不久,我也是第一次來。”
“那這樣的話,就不是下次,我就當這是你第一次帶我旅遊了。”
和周邊的遊人一樣。
施陽拉她,兩人從并肩變為面對面,他道:“對我一舉兩得,對你是不是有些虧。”
紀清沒有回答,而是微微揚起臉,閉眼睛:“你彌補。”
這時,潮聲漸進,浪花在腳邊盛開,纏纏綿綿有海的祝福。
在假期結束前一日,兩個人回雲台市。晚上,紀清約了紀朗一起吃飯,不能忘記好弟弟。
十一月的某一日下班。紀清去坐地鐵,她隐隐約約覺有人跟蹤她,可一直察覺不到人。
接下來幾日一直如此。
今晚,紀清下班出地鐵站後沒直接回家,她想了會轉路線去施陽公司。
進他辦公室,紀清直接抱住他,身體微顫。
“怎麼了?”施陽摸她的頭,安撫問。
“施陽,我,我好像看見紀永明了,他在跟蹤我。”
施陽當然知曉那是她父親,也是她的噩夢。他抱緊道:“别擔心,我在。明天開始,我每天接你上下班。”
餘下一周,施陽每日都接送她,沒發現什麼異常,可紀清又睡不好了,好不容易養肉了些,再次瘦了。
看着讓人心疼。
今日下午,紀清外出辦事,她路過合作方公司樓下的一間咖啡廳。直直地與破璃門内一位男人撞上視線,他皮膚還是黝黑,個不高,但見紀清後眼神如刀。
不是紀永明。
是公園騙保事件,那為首的詐騙犯,兩人一起進過警局。
他不是被判刑了嗎?
紀清平靜地收回視線,假裝若無其事往前走,男人出咖啡館似跟在她身後。
正值上班時點,這條路沒什麼人,紀清隻得加快腳步。然而,從樓棟玻璃看到跟着的人起步追她,紀清隻能加快腳步、跑起來。
她想報警,可不知這裡具體地址,慌亂下直接點最近聯系人第一位:“施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