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見怪不怪的繼續玩自己的,也隻有剛從廁所吐完的陳诩會酒後失言幾句,“他們這是在幹嘛,餘……”還沒喊完,還好被吳蕭捂住了嘴。
“閉嘴吧你,待會你就不是吐一吐這麼簡單了。”他有點咬牙切齒的小聲和陳诩說。
也知道不能和酒鬼講道理,吳蕭直接把他帶到沙發邊上,讓他就在這裡自生自滅吧,待會兒等他睡了,再叫人把他帶到樓上房間裡,不然還不知道怎麼鬧呢。
吳蕭想着想着,擺擺手自己真是安排的太周到了。
餘墨舟眨眨眼,他似乎在疑惑這個人怎麼不說話,在面前重疊的人影中,幾秒後就笃定他就是林靜望。
——
餘墨舟又走近他一步,直接跨坐再來他的身上,軟綿綿地趴在他的懷裡,雙手摟着他的脖子。
見他這個樣子,林靜望把手搭在了他的腰上,眼底都被帶着柔軟幾分。
餘墨舟的一呼一吸,無一例外的落在林靜望的脖頸,有意的撩撥着。
摟在餘墨舟腰上的手一緊,感受到他又靠近了一點,睫毛掃在自己的皮膚上,直到他離開最後留下,往上湧起血液後的紅潤。
就差一點相貼的皮膚,林靜望被眼底的情緒指引着去抱緊餘墨舟。
隔着衣物的擁抱,隻需要十幾秒,對方的體溫就完全可以感受得到。
“林靜望,我想回家了。”餘墨舟掀開一絲眼簾,小聲道。
眼底不見得有多少清明,相比剛剛确實好很多。
其實餘墨舟酒量中等,今天也喝得不多,想着看着林靜望喝下去的酒,好似不是原來的酒精度數,越喝越想,就越喝越醉。
但,餘墨舟不怕自己喝完酒會發生什麼出格的事情,他不會發酒瘋,也不會說胡話,他隻是喝完後腦袋暈了點,眼睛有點花,感覺整個人是飄的,緩個十幾分鐘就恢複過來了,跟沒喝一樣,其他都和醉鬼差不多。隻是如果不吃解酒藥,第二天頭會比平常人更痛,像是被撕裂般。
原因可能是,他不會被酒精左右,隻信自己,但是會過去相信,自己憑直覺做事。
林靜望沒回懷裡那隻鬼混回來的小狐狸,而是直接打橫抱着他,打開門往外走。
順利把餘墨舟放到後座上,還是脫下衣服給他蓋上,自己去一旁的便利店給他買解酒藥。
餘墨舟在車上依舊不老實,他拉開衣服,腦子越來越清醒,冷了幾秒,似乎是在想,自己以前應該沒在林靜望面前喝過酒,他應該不知道自己醉酒隻有短短十幾分鐘,精力還比平常好得多。
一打開車門,夜晚的冷風就瘋狂鑽入餘墨舟露出來的皮膚,這才過年不久,剛剛入春,夜裡還是比白天冷得多。
他站在車門前縮了縮脖子,把手踹進林靜望的大衣口袋裡,手指碰到一個有點硬的塑料東西,還是個長方形。
餘墨舟下意識拿出來看,是兩個連在一起的套,他像是了然般,回想起林靜望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放進口袋裡面,不會是在摸這個東西吧,都起褶子了。
擡眼看一一眼快要從便利店結賬出來的林靜望,把東西放回口袋,腳步穩健的向便利店走過去。
“就這些,多少錢。”林靜望已經在便利店隔壁打通的藥店找到解酒藥,把東西放在收銀台,拿出手機問。
這個時候,一股酒味的身影貼上來,在收銀台的架子上,拿了一盒薄荷味的,放在解酒藥的旁邊,“再拿一盒這個。”林靜望看了一眼那個低着的腦袋,又看了一眼那盒是自己尺寸的,挑了挑眉。
“一起的嗎?”收銀員叼着棒棒糖道。
林靜望收回眼神,“是。”一手攬住餘墨舟搖晃不穩的身體,一手拿手機掃店員後面的二維碼。
“都這樣了,你還下來做什麼?”
林靜望一手那種藥,另外一隻手扶着餘墨舟這個醉鬼的腰,不讓他一下栽下去,爬都爬不起來。
而餘墨舟确實在扮演一個醉鬼,沒有力氣似的往林靜望身上靠,還故作沒醉樣的自己往前走,當然假裝是左腳踩右腳。
林靜望就看着他演一個名副其實的醉鬼,把醉鬼放到副駕駛,順帶把口袋一起放到他身上。
車裡沒開燈,餘墨舟就放肆睜開無比清明的眼睛盯着認真開車的林靜望,視線像是化為實質似的,劃過林靜望高挺的鼻梁,柔軟嘴唇,清晰的下颚線,手腕,骨節分明的手指。
林靜望當然已經知道了,他那個亮亮的眼神,想不注意都難,在前方車輛一聲鳴笛聲後,林靜望似乎聽見了副駕駛的醉鬼幹了些什麼,燈光實在太暗,也看不清楚。
餘墨舟把口袋放在自己腿上,把口袋裡的東西拿了出來,雙手捏住一撕,兩個都被他撕開了,沒什麼味道。
他不明白這個有什麼好玩的,還是在包裝外那個硬的殼子,還可以玩成那樣,每一塊平整的地方。
拇指和食指捏住搓了搓,很滑,很薄,其他沒什麼感覺,想起來這還是第一次拆開套看裡面是什麼樣子的。
一點也不好玩。餘墨舟浪費了兩個套,給出的最後評價。
路上也沒什麼好玩的,餘墨舟索性就躺進靠背,閉上眼假寐。
到達目的地,林靜望才打開車内燈光,還沒來得及系安全帶,就看見了兩個扯出一半的套正在餘墨舟的衣服上,他的左手手指上還是亮晶晶的。
視線落在那一盒整套的,心裡一驚,這兩個是餘墨舟身上那件自己大衣口袋裡面的。
幾秒後,林靜望皺着的眉緩了緩,解開安全帶,拿出紙巾把餘墨舟身上幾萬塊的東西清理掉,最後順帶把他沾上的手擦了擦。
進門時餘墨舟已經很敬業在扮演一個醉鬼,閉着眼睛,軟綿綿的靠在林靜望懷裡。
林靜望把餘墨舟放到自己床上,自己起身給他倒水。
這個時候餘墨舟忍不住起身沖往廁所嘔吐着胃裡的酒。
“先漱口,再吃藥。”林靜望拍拍餘墨舟的後背,希望有所緩解,把水杯遞到他的面前。
餘墨舟吃完藥,呼吸還是不穩,眼底都有一層霧氣了,是嘔吐産生的生理淚水。
林靜望伸手拂去餘墨舟睫毛上挂着的淚珠,起身柔聲道,“你休息一下洗個澡,我去給你做點東西吃。”剛走到門口,停下腳步回頭補充,“禮物都在這個房間,想現在拆就拆吧,如果你現在還清醒的話。”
聽到這段話,餘墨舟閉着的眼皮顫了顫,手指一蜷,一聲關門聲後,他睜開眼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緩緩坐起來。
餘墨舟一手撩開額前頭發,扶着額頭,一手捏着身上的被子,眼神沉重,他摸不着林靜望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在林靜望眼裡卻漏洞百出,一是穿上的大衣,可以理解,二是那道明顯得不行的視線……當然餘墨舟現在腦子被剛剛下肚的解酒藥搞迷糊了,不會想到。
餘墨舟掀開被子赤腳下床,絲毫沒有感受到冰涼,先是去了自己房間找了一下,沒有找到想穿的衣服後,不知道為什麼那間房間又被鎖上了,餘墨舟踹進口袋裡的手捏了捏戒指盒子的一角。
這個戒指盒已經放在餘墨舟衣服口袋裡很久了,從拿到手的那天開始,林靜望沒發現,也不知道。
鬼使神差就把那把鎖解開了,推門進去,打開燈關門,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猶豫,像是在自己家一樣。
旁邊的櫃子上還有一把鎖,這是這個不需要密碼,需要鑰匙,餘墨舟象征性的找了找,拉開抽屜看見了一把小鑰匙,不管是不是拿去試了一下,沒開。
餘墨舟啧了一聲有點不耐煩,就地取材,二話不說把一旁的假花拆了,抽出來跟細鐵絲,耳朵貼近鎖,把細鐵絲彎曲成兩段,緩緩放進去。
沒過一分鐘,餘墨舟手中鎖已經被他用一根一鐵絲撬開,當然這是他在寫小說的時候,順帶學了學。
打開櫃子,裡面又是一個木盒子上着鎖,餘墨舟撇撇嘴,把它抱進林靜望房間,隻是這裡面有點冷了,手都不利索。
把其他東西放回原位,餘墨舟赤腳踩在地闆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回到了林靜望房間。
關門時,聞見自己身上發酵後的酒味,又臭味道還大,夾雜着剛剛吐的味道也沾了點在身上,索性去林靜望櫃子裡找找有沒有穿着舒适的衣服,待會兒好玩一晚上。
餘墨舟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玩一晚上,等藥效過去自然就睡過去了,一般這個時候,他會選擇碼字,又效率還不犯困。
林靜望櫃子裡的衣服都是一個系列的,除了旁邊幾件,他也不會沒這樣的,應該是林諾買給他的。
上面放着的衣服餘墨舟踮起腳尖才看見一點,而床又裡的很遠,也沒有凳子什麼的,環顧四周,最後決定踩在最底層的櫃子上,雖然不高,但加上餘墨舟踮腳勉強能看見三分之一。
剛踩上去就被一個硬硬的東西阻擋一下,他收回腳,蹲下查看。
下面的一部分空間被這個盒子占據,餘墨舟拿出來,趴在地上彎腰看了一眼還有沒有,發現還有一個長方形盒子,就一并拿了出來。
上面的盒子上都附帶了一張賀卡,上面無一沒寫着:
[贈:餘墨舟。]
沒想太多,餘墨舟打開一個較大的長方形盒子,裡面是珠光淡金色的布料,他隻是看了一眼,身上味道越發無法忽視,還是覺得浴袍舒服,直接拿着浴袍去了衛生間,走之前還把戒指盒放在了床上,以免弄丢。
林靜望聽見了樓上傳來的水聲,熬粥的手一頓,估計煮好時間差不多。
餘墨舟從浴室裡出來,霧氣也一并帶出來,不知道怎得,今天的洗澡水産生了很多的霧氣。
看見那個上鎖的盒子,在好奇心驅使下,撿起地上的細鐵絲,三兩下就把鎖給開了。
一瞬間林靜望從外面推門進來,餘墨舟赤腳蹲在地上,聞聲回頭疑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