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奇砰的一聲把門甩上,大吼大叫:“搗蛋怪又來了!他怎麼敢的?!”
施嚴試皺了皺眉頭,絲毫不受郝奇的憤怒幹擾,冷靜地說:“不要用力關這個門,門軸本來就有點兒壞了。”
郝奇氣憤地叉起腰,“他竟然在我的地盤上反複撒野!誰給他的膽子?!”
施嚴試從鼻子裡歎了口氣,“我知道。”
“啊?”
施嚴試從抽屜裡掏出一個文件夾,遞給郝奇,“看看吧,你的違規舉報,所有證據都固定的非常詳實連續可靠。”
郝奇接過來快速掃了一眼,立馬跟李雲龍似的吹胡子瞪眼,“哪個兔崽子背地裡陰老子呢?!”
施嚴試交叉起雙臂,架在桌面上,從下往上歪頭看着他,“還能是誰呢?”
“搗蛋怪!”
“自從你們打了遭遇戰,我就一直在關注他的動向,按照他的行為模式,一定會打擊報複你。這個材料其實已經遞交上去了,幸虧到了我二哥的手裡,我求他偷偷給你抽出來了。”
郝奇倒吸一口冷氣,“已經遞交上去了?!”
“是的,我再晚一會兒就要送審了。”
郝奇後怕的冷汗都出來了,拍着胸口,“我的無犯罪記錄差點兒就完蛋了……”
施嚴試眯起眼睛:“你為什麼這麼在意無犯罪記錄?”
“額……有犯罪記錄影響生活啊。”
“影響什麼生活?你小孩要考事業編?”
郝奇打岔:“你二哥這樣違規攔截文件不會有事吧?”
“害,我二哥被我爸教的很好,是經驗豐富的老機關幹部了。”
“那我得好好謝謝他。”
“嗯?不謝謝我?”
“不不不,當然謝謝你!謝謝!謝謝!非常感謝!”
不過郝奇是因為替施嚴試出頭才被惹上麻煩,施嚴試也沒再說什麼。
郝奇驚魂甫定地把文件夾遞給施嚴試。
施嚴試嗤笑了一聲,“你真好笑,還給我幹嘛,還不燒了它?你不怕放我這裡,回頭你得罪了我,我再給你遞交上去?”
“哎,瞧你這話說的,咱倆不是一夥的嘛——”郝奇把文件扔在他桌上。
施嚴試強壓着嘴角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他打了個響指,憑空出現了一團青色的火焰,把整份文件燒的灰都不剩。
“我說,你最近得夾着尾巴做事,别再被揪到小辮子了。”
“哈?笑話,我郝奇是夾着尾巴的人?别人都欺負到家門上了,我能咽下這口氣?”
“那你不怕他再搞你嗎?下次我就不一定能在程序上攔下來了。”
“壞人你越躲他越騎在你頭上,你等着,我再去揍他一頓,他再搞我,我就再揍他,他再有小動作,我就再揍他,一直揍到他老實為止!給他揍成巴普洛夫的狗,隻要一想到我,就渾身都疼!”
“……”惡人自有惡人磨啊。
郝奇一拍胸脯,“你别怕,就算我要蹲大獄,我進去之前也得把他拉下水,你就踏踏實實上班。”
施嚴試連忙擺手,“不至于不至于,就因為那種妖怪,把你搭進去不值得。”
“我要給他鬥到底!我背後你幫我留意着點兒。”為了表示破釜沉舟的信念,郝奇沖到休息室把普羅的五十包乖乖全炫了。
普羅大為震撼又一頭霧水,給施嚴試報告了郝奇的怪誕行徑。
施嚴試回複普羅,會給他再買的,不要管郝奇,他想吃就吃、愛吃多吃吧。
施嚴試再在辦公室見到郝奇就已經是一個周之後了,郝奇不在的時間裡,施嚴試一邊踏踏實實地工作,一邊心神不甯,隔一會兒就要刷刷大案要聞。看到郝奇提着兩袋熱帶水果走進來時,他甚至吃驚的都站了起來,“沒出什麼事兒吧?!”
郝奇跟沒事兒人似的,“咋了?沒啥事兒啊。”
“你們互毆了整整一個周啊?!”
“沒有啊,我們倆就切磋了十五分鐘,然後互相撕吧着滾到一個水坑裡了,一會兒我把他的頭摁泥裡,一會兒他把我的頭摁泥裡,我說‘天兒太冷了,環境也不好,不如咱倆去海南打吧’,他也願意了,然後我們倆就上熱帶旅遊去了,後來結為無父無母的親兄弟。”
“哈?”施嚴試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郝奇把水果全都倒在沙發上,多刺的水果立馬把沙發紮了好多小孔洞,“給我拿個砍刀,我砍倆椰子。”
施嚴試抑制不住憤怒的情緒,照着肩膀給了他一下子,“那你怎麼不給我說一聲啊?!”
“啊?”郝奇站起來看着他的眼睛,“你不會擔心我吧?”
施嚴試一腳把一個椰子踢飛,砰的一聲撞在櫃子門上,“誰擔心你了!我巴不得你死在外面!”
“哎!天地良心啊,我雖然是在外面玩兒,但我也沒白玩兒,我都跟搗蛋怪說好了,以後他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你瞧,沒人給你搗蛋了,我也沒坐牢,這多好,我真是一個能力超群的領導,完美解決了下屬遇到的問題。”
“你、、你你——這是你的課題組,你不能一周都不管不問吧?”
“這不說明我對你信任有加嘛,你在這兒坐鎮,我這輩子都沒感覺這麼踏實過。”
“我兢兢業業就為了讓你玩忽職守是嗎?”施嚴試不想理他了,回到電腦前坐下。
“别這樣呀——我給你帶了小禮物!”
施嚴試憋着火呢,看都不看他。
“看!‘心情舒暢’禦守!——咦?怎麼是這個?”
“怎麼了?”施嚴試下意識回頭瞥了一眼,見郝奇手裡的禦守上赫然四個大字——“童真喪失”
“呀!我跟搗蛋怪拿反了,他把‘心情舒暢’拿走了!——不過,這個送你也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