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素抱樸,少私寡欲”①三子輕閉雙眼,一隻手掌向上端着一個黑瓶,斂氣收聲。
縷縷黑氣被收入瓶中,待瓶中收滿,後面的黑氣不再進入,瓶中的黑氣也被封存于此。
三子沒有睜眼,手伸進面前的黑氣中,金光大盛,她強硬的拽住一縷沒有被驅逐的黑氣,金光爬上黑氣,将黑氣染金,染金後的黑氣被三子抛到半空,随着三子的手勢變作一團密文,直直地蓋在瓶上。
她睜開眼睛,将瓶子收好。
“功遂身退,天之道也。”②黑氣仿佛被巨物壓入地中,正不堪劇痛地向三子嚎叫着,他們掙紮地繼續企圖反撲,剛剛鋪平地面的黑氣又有幾縷要冒出。
三子抓住季忘奮力向外逃出,踏過的黑氣迅速張牙舞爪起來,追尋三子而去。
她便是在背後烏泱泱一片的黑海中逃出雪人國的。出了村口黑氣便不再往前,隻能不甘地咆哮着,憤怒着。
解開季忘的枷鎖,他腿一軟便坐到了地上,哆哆嗦嗦地看向這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道子,仍有些驚疑不定,想要開口嘴卻不聽使喚。
看着他的樣子,不等他說出聲,三子先一步坦白。
“在下千嶂三子,今得令務事,經過季府,機緣巧合了解到當年雪人國慘案另有蹊跷,我已告知宗門,你的損失盡管向宗門提便是。” 季忘在顫抖中勉強聽了幾句三子的話語,來不及從剛剛的驚險中回神,他又被三子的來曆驚到忘記顫抖。三子靜靜地等着他緩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有聲音顫顫巍巍的傳來,“你說你是千嶂中人,是三人梯中的三子?所以你故意任我前來,是看中了我的血嗎?”
“季府人的血可以引的冤魂的怒氣也是我剛剛才得知,我以為隻要季府血脈前來,或者你的身上有什麼特殊物品便可以引得冤魂出現,無意冒犯了公子是我的不當。”
季忘震驚中不忘思考因果,“你在邪祟走後提他的邪祟身份也是為了讓随從離去,你知道我不會走?”
可能是覺得愧于季忘,三子耐心地回答他的問題,“我看到你與季府的聯系微弱,你一心想要查詢當年事情,也沒有半分考慮季府的處境,我感受到了你的怨恨和憤怒。”
“感受?這也是你的功法嗎,你能看到氣機,看到聯系,還能感知到情緒?還有那些話,說完之後萬物都能被你操控——”感受到了自己問題的不妥,季忘猛的噤聲。
“萬物不能被任何人操控,我不過是用了一些非常之道而已。”
季忘站起身向三子拱手,“在下季忘,一直敬仰千嶂已久,今得觀三子風采,深感千嶂不負威名。”
三子颔首卻不再出聲,氣氛一時有些僵住,季忘深思後趁機提出他的要求。
“你說千嶂會彌補我的損失,我想求得一個拜山的機會也可以嗎,能否懇求前輩引我入千嶂拜山。”
三子沒有露出多餘的表情,她甚至沒有表露自己的态度,隻是官方的回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