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城畢竟隻是一個城,就算在千嶂山下也不見得有什麼神兵利器,還是不如那些有底蘊的宗門或者占山為王的勢力。你的錢能走到第六層有什麼奇怪。”言顧神色談談地對他說。
青岚城群賢畢至幾萬年,怎麼可能像她說的那樣弱勢。不過經她一說,心中的驚異也煙消雲散。
中年人充耳不聞言顧對青岚城的看低,默默引路到一方劍床旁,對秦長錄說道:“這便是你的劍。”
金砂石上躺着的劍,劍鞘以梅骨為底,外附精緻的銀飾。秦長錄走上前拿起它,抽出劍身觀詳着,劍身修長,通體泛着冷冽的銀光,劍刃刻有繁密的花紋如流水般蜿蜒,中和了寒光,順着細長的血槽而下,劍柄處前後鑲嵌了一對碧綠的翡翠,正對着秦長錄的眼睛。
“好漂亮的劍。”秦長錄的眼睛被附上碧色,對着長劍喃喃道,他如被蠱惑般撫摸着劍身,久久沒有回神。
他試着揮劍,清越的劍鳴聲頓時穿透了整個劍閣,綿延不絕,确實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劍。
言顧看着他,感受到了他對這柄劍的喜愛,人與劍是如此的相似,這世間的神兵利器有很多,但從現在開始,秦長錄的眼中恐怕隻有這柄劍了,這柄仿佛他自己化身而來的劍,遇到與自己如此契合的劍是多麼的幸運。
那中年人卻好像見過了很多這般的場面,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不知對着誰說:“你還有别的事嗎?”
“沒有了,多謝閣下賜劍。”秦長錄将劍妥善挂在腰間,友善地說道。
三人便又順着樓梯走了下去,下面早都亂成一鍋粥了,有人見到人下來便連忙上前喊到:“我也要換劍!”
也有人不敢大動作,隻低低地小聲說:“我也很有錢,為什麼方才不搭理我。”
中年人依舊視若無睹,徑直走向自己的櫃案,又将自己封了起來。
言顧與秦長錄則早已消失不見。
再現身時,兩人站在了青岚城斷崖處,秦長錄看着眼前的千丈深淵,不明白言十七要幹什麼。
“我聽聞此處斷崖乃是千嶂前人所斷,斷崖下布着獨屬于千嶂的界門,我們跳下去便可移步于這五谷地的任一界門處,雖使用權限在千嶂内很高,但如今四方宴撤去了此地的禁制,我們現在便跳下去,讓它把我們随意傳送走。”
從崖底吹來的強風呼嘯而過,長發飛揚,衣袂翻卷,發出獵獵聲響。兩人視線交彙時,同時動身投入了這千丈斷崖下。
雙腳離開地面的那一刻,身體便猛然下墜,失重感掙脫了所有的束縛,耳邊風聲呼嘯,心髒因極緻的興奮狂跳,臉頰被風刮的刺痛,眼前的景象飛速變化,清晰的崖壁,樹木迅速變為模糊的色塊,腦海中閃過的無數畫面最後變為空白,一切的聲音都消失,世界寂靜,隻留下自己的心跳聲。
兩人最終被金光包裹,金光緩沖了墜落的勁頭,讓他們置身于一片空間中,這片空間像是未完成的迷宮,與時間交織形成無形的河流,帶着過去,現在,與未來靜靜流淌在無盡虛無的空間中。
秦長錄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動與空間的存在,以為自己已經化身一粒塵埃,鬼斧開天辟地,一線天機化身靈氣,自此萬物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