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件事有讓他想不通的地方。
想不通,他便不肯輕易下決斷。
沉吟片刻,沉聲道:”讓其他人回去,跟皇後和貴妃說一聲,讓她們好好約束下人,至于那個小宮女……既然廚藝不錯,就把她調到禦膳房來。”
朕看看,她有什麼本事,居然能同時迷惑住皇後和貴妃。
溫吟婉萬沒想到,康熙會是這般謹慎小心的人。
現在想到了,她也沒辦法。
這是個皇權至上的時代。
…………
從總膳房的送點心宮女變成禦膳房的庖人,月例從二兩一錢銀子瞬間漲成了五兩銀子,翻了一倍還有餘。
在其他人眼裡,她是妥妥地升職,白佳·秋月一夥人瞪大眼睛,眼睛都快瞪出血了。
為什麼?
她們明明是想坑死她的,卻成了她扶搖直上的石梯?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白佳·秋月無論如何都想不通,恨不得捶死那個出蠢主意的宮女。
當然,這些溫吟婉是不知道的。
在第十鋪位呆了一個多月,同事關系和睦友善,乍然離開,她還有點舍不得。
其他人也舍不得溫吟婉。
不過,傷感的情緒卻不多,畢竟溫吟婉是升職嘛,而且在禦前伺候,目測升職空間很大。
所以大多數人都抱着“苟富貴,毋相忘”的心情來告别,弄的溫吟婉還有幾分想笑。
除了溫吟婉刷到五十好感值以上的兩個宮女,一個是彩蝶,一個是她的室友蘭香,兩個人眼睛都紅了。
溫吟婉心裡暗歎,也不知道該安慰她們什麼。
在皇宮這地方,她尚無保全自身的能力,更無法對别人做出什麼承諾,隻能等将來再說。
興許五年後她出了宮,有一份自己的産業,在宮外遇到她們兩個時,還能照拂一二。
到了禦膳房,溫吟婉的住處再次升了級。
禦膳房的庖人都是一人一屋,離膳房不遠處,有一排專門給庖人住的房屋,不但地方大,還清靜。
禦膳房的工作形式也不同,是三人一組輪值,上值時,需要随時等候皇上點餐。
相當于一天十二時辰,一人負責四個時辰,和現代一樣,是八小時工作制。
還好還好,溫吟婉負責的是白天的時間段,辰時到未時,也就是早上七點到下午三點。
但自從她上值以來,皇上沒有一次點過她做的東西。
溫吟婉知道禦膳房的人員結構,庖人加起來,總共好幾百,專負責做點心的,就有兩三百。
所以皇上沒點到她,她并不覺得有什麼。
她也不急。
吐卡獸暫時能吃飽,因為她被分來了禦膳房,與之相對應的,系統中禦膳房的地圖也解鎖了。
吐卡獸每天在禦膳房一頓探索,這幾日,掉落了好幾張奇奇怪怪的卡牌。
其中有一張“月下美人卡”,最為奇怪,她還沒來得及看卡牌内容,卡牌就自動消失了,後來她在系統背包裡也沒找到。
要說每日上值,是真夠清閑的。
皇上不點餐,她們這些庖人便無用武之地,宮規森嚴,又不許幹其他的,不然還可以聚在一起打打牌。
所以溫吟婉每日隻是和在值庖人嗑瓜子說話,好感值刷上去了,便開始偷偷聊一些宮闱秘辛,後來,宮裡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都快被扒完了。
這一日,終于到了宮女和家人團聚的日子。
神武門的偏門處,一大清早就擠滿了人。
溫吟婉排在隊伍的中後部分,快到午時時,才見到原主的家人。
這次來看她的,是原主的娘親柳氏。
她帶着兩個婢女,急切的往宮女隊伍裡面瞅。
後面的人推推搡搡的,差點把她擠倒。
她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在見到原主娘親時,心裡頓生親近之感,一時,眼睛紅了。
宮女和家人會面,有一個專門的小房間,裡面守着人,防止宮女将宮裡的事往外透漏,外頭守着人,是記時間的,會面最多隻有一炷香時間。
“娘……”
“乖女兒,”柳氏拉着溫吟婉的手,哽咽說不出話,看了她半晌,才勉強露出一抹笑:“瘦了。”
如果不是沒辦法,誰願意将女兒送進宮伺候人呢。
怪就怪在他們家是包衣出身,皇家天生的奴才,如果是八旗貴族就不一樣了。
柳氏絮絮叨叨地跟她說着家裡的事情。
說到她的堂妹烏雅·秀容時,卡殼停住了,似乎是怕女兒傷心。
溫吟婉無奈道:“娘,您就說吧,我如今已經看開了。”
柳氏見她神色确實不像之前那般抑郁,才說起烏雅·秀容的事來,自她入宮後,烏雅·秀容和趙國風已經定親了,正在籌備婚禮。
溫吟婉心内冷笑,渣男賤女就應該湊一對,一輩子鎖住省的禍害别人。
當然,這些心裡話當着她娘的面是不能說的。
離别時,柳氏眼睛又紅了,拉了下溫吟婉胳膊,似乎要抱她。
溫吟婉眨了眨眼,忽然意識到,她娘趁着剛才擁抱,往她袖子裡塞了什麼東西。
不會是銀票吧?
她不是跟她娘說了嗎?她現在不缺銀子。
不過,這會兒看管的人在,不方便拿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