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對比出來的。
對烏雅·秀容猶甚,她本來就是一個嫉妒心重的人,從前她搶烏雅·吟婉的未婚夫,就是看不慣自家堂姐嫁的比自己好,搶來之後,嘚瑟了沒幾天,誰知烏雅·吟婉竟成了貴人。
别說趙國風家世在滿朝裡隻是一般,哪怕他家世再好,那也比不過當皇上的妃嫔。
溫吟婉現在就是貴人了,皇上又聽說很年輕,再過幾年,她單憑熬資曆也能熬出個嫔位來。
憑什麼?
烏雅秀容手帕都快被絞斷了。
所以,烏雅·秀容這幾天看趙國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跟他見面次數也少了。
烏雅·秀容的母親章氏聽到消息,把她叫到内堂來。
待屏退了左右,章氏就把她拉過來,皺緊眉頭說:“你看看你這幾天幹的事!”
好容易攀上趙家的親事,卻對趙國風冷淡起來,現在米還沒下鍋,萬一涼了怎麼辦?
章氏說的道理,烏雅·秀容怎會不知。
她撇了撇嘴道:“我聽說前幾日趙叔叔降職了,還被罰了半年俸祿。”
“那也比怎麼家強。”
“你爹又沒正經差事,往日凡事都是靠你堂叔一家,因你搶了吟婉的親事,你堂叔一家已經厭了咱們,你再不把這門親事牢牢抓在手裡……”
“娘!”烏雅·秀容聽了一半就聽不下去了。
“我不明白,烏雅·吟婉怎麼能當貴人!”
章氏也不明白,歎氣道:“也許……這就是命吧。”
“命?她要是真命好,就不會被我搶走國風哥哥了!我能搶走她一回東西,就能搶走第二回!”
章氏一怔,道:“你的意思是……”
烏雅·秀容咬着牙道:“我也想進宮!”
章氏驚了一跳,想也不想的拒絕道:“不行,你進了宮就是宮女,當五年宮女出來,怎麼嫁人?”
“我當什麼宮女?”
烏雅·秀容氣道:“我那要才沒才,要貌無貌的堂姐都能當貴人,我自認容貌比她十倍,進了宮,怎麼也能當個嫔妃!”
她說的也有道理,但賭博的成分太大了,而且她進了宮,和趙家的這門婚事也就告吹了。
章氏不免猶豫起來。
烏雅·秀容再往上面添了一把火。
“娘,你覺得那邊過好了,以後能有咱們的好日子?别說咱們了,要等烏雅·吟婉想起舊仇來,趙家恐怕都不夠她一小拇指甲蓋彈的,女兒現在嫁給趙家能有什麼用,不如搏一搏,難道您不信女兒的手段嗎?”
“您就放心吧,國風哥哥能被女兒搶走,等女兒進了宮,也能搶走她的聖寵!”
“等女兒當了嫔妃,就讓皇上幫咱們家擡旗,到時候您就是命婦,别人都得參拜你!”
章氏聽的實在心動。
母女兩人一合計,他們家還是有些财力的,雖然現在不是内務府選宮女的時間,但花些銀子,将烏雅·秀容送進去并不難。
唯一得運作的地方,是怎麼能讓烏雅·秀容離皇上近些?最好能在乾清宮工作。
畢竟要是分到什麼裁衣局、花草局,這輩子基本都沒什麼機會見到皇上了。
…………
這邊烏雅·秀容愁眉不展,宮裡那頭有人收到了消息,卻想辦法早幫她搭好了梯子。
自溫吟婉破格晉封為貴人後,這宮裡上上下下的眼睛不知有多少,都盯上了她。
皇後有身孕,最近其他的事都不管,佟佳貴妃那裡卻是滿心的不爽。
要說這烏雅·吟婉怎麼能當上貴人,算起來,中間還有她推波助瀾的功夫,要不是當初她和皇後搶烏雅·吟婉,她怎麼會入皇上的眼?
想到這裡,佟佳氏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
不過事後再後悔也于事無補,當初不也沒想到,烏雅·吟婉長開後會這麼漂亮嗎?
她手心的一衆智囊團又是勸她寬心又說皇上不過圖幾夜的新鮮感。
可這都半個月了,烏雅·吟婉病倒在床上,皇上卻耐着性子,三不五時的去探望她。
這哪裡像對待玩.物的态度?
就因為佟佳氏深知康熙是個喜新厭舊的性子,再漂亮的女子,在他那裡也不過幾夕功夫,所以這一次的事,才讓她升起了濃濃的危機感。
不過,她一個貴妃,和剛晉封的貴人斤斤計較,實在不成體統。
她歪在美人榻上,撐着頭,她旁邊的貼身宮女琉璃将查到的有關烏雅·吟婉的事禀告給她聽。
“你說誰……她堂妹?”
琉璃點點頭:“那烏雅·秀容一家就是白眼狼,烏雅·秀容倒是有些心機,野心也大,但奈何烏雅一族是包衣,所以她苦于找不到機會……”
“長得如何?”
“聽說還不錯,要不……怎麼把德貴人訂好的親事搶走了呢?”
“你說那叫趙國風的,也真沒眼光,現在要是知道他百般看不上的女子,成了皇上新晉的貴人,他心裡會是什麼滋味?”
“那必然是不好受的。”恐怕還會懷疑自己。
佟佳氏笑了笑,吩咐道:“烏雅·秀容不是想進宮嗎?讓她進來,再給她一個機會,看她能不能抓住?”
“娘娘的意思是……”
佟佳氏輕笑道:“不過是下注罷了,她要能抓住機會,她們兩姐妹必有一争,咱們坐山觀虎鬥就是,要是她抓不住機會,一顆廢棋而已,随她去吧。”
“哎,娘娘真是好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