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精眉頭蹙起,心下不爽,她擡手一揚,從地裡驟然鑽出四根森白鍊條,仿佛毒蛇一般朝着這二人直沖過去,這兩人似乎反應不及,毫無動作。
白骨精臉上笑容還沒來得及綻開,就看着這四條鍊條像是撞上了什麼無形屏障,隻刹那就根根崩壞,化作飛灰。
白骨精心下緊張,卻看着這三人并沒有使出符箓的意思,她開口問到:“你們和山裡那些朝廷走狗不是一路的?”
楊瑾懶得理她,他往旁邊錯開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請。”楊瑾手撚折扇,揚手一揮,捆着桂睿兩手的鍊條就化作了灰燼。
秀氣和尚聳聳肩,他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貧僧與山嶺那些修士不是一路的,是專門為你來的,”孫悟空笑得愉悅,繼續說道:“妖怪,你且睜開眼瞧瞧俺是誰?”
白骨精心下一緊,定睛看去,隻見秀氣僧人眨眼變了模樣,這人兩頰腮小,滿頭金發,一身僧衣變作玄黑衣襟,腰間束甲,手臂挂铠,她聲音發顫,尖叫一聲:“孫……孫悟空?怎麼又是你!”
白骨精心下大駭,轉身要逃,她魂魄離體,隻欲遁地逃跑,她一頭撞上地面,隻見地面金光亮起,生出一片屏障出來,“你剛剛怎麼說來着。”
孫悟空擡起手來,手尖在耳中一撚,如意金箍棒顯出形來。桂睿看向那金箍棒,這寶物周身呈現暗銅顔色,兩側雕有龍紋,棒身中心亮着“如意金箍棒”五個鎏金大字。
孫悟空嗤笑一聲,随手舞了個棒花,嘴裡說道:“對,來了好,來了不要走了。”
白骨精見逃跑無望,森白骨節突出人皮,身側黑雲翻滾,血氣四散,看起來氣勢十足,她兇狠嚎叫一聲,沖了上去。桂睿目露疑惑,怎麼雷聲大雨點小,他感覺不到半點壓迫?
桂睿瞪大眸子,專注看着,就看着孫悟空甚至懶得躲閃,兩手握棍,那金箍棒棒尖亮起金光,棍子從上而下蓄力一敲。隻見金光乍現,那刺目光芒從孫悟空手心亮到棒尖,桂睿隻聽風聲赫赫,臉頰傳來一絲細細刺痛。
一棒揮下,一棍如若閃現電光,隻聽見“砰!”的一聲。
“咔嚓嚓,咔嚓。”
隻一棍,叫爾身死道消!
白骨精氣勢動人,但也不過是以卵擊石,那一棍瞧得她眸光黯然,骨頭盡碎,精魄不全,披着人皮的骨頭精雙足一軟,跌摔在地上。
“哇!”桂睿大呼一聲:“真帥嘞!”
“好說好說,小侄兒莫贊,”孫悟空手間金箍棒又化作細針模樣放回耳中,他笑着說道:“你好好跟你師父學本事,日後此等小妖不在話下,楊家小白可是能與俺老孫打成平手。”
桂睿一愣,他回頭看他師父,楊瑾溫溫潤潤、俊俏秀氣的,能與鬥戰勝佛打成平手。
孫悟空一看桂睿這表情就懂了,他笑得暢快,說着:“你别被你師父這皮相騙了,小白與他爹一模一樣,都是白面小生,這手下功夫可不了得。”
“多謝誇獎。”楊瑾道:“你可以直接說我和爹爹都是小白臉。”
“哈哈哈哈,小白啊,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與俺老孫無關。你爹也忒小氣,俺老孫不過說了句實話,拉着俺在花果山大戰三天三夜。”
“推平了三座山,填了一片湖……”
楊瑾捏了捏手指關節,孫悟空閉上了嘴,這楊家父子忒小氣了,本來就長得清秀白嫩的還不讓人說。
楊瑾瞥目看了眼土地廟角落,土地老兒隐着身形縮在角落,這般隐藏隻瞞得住桂睿,孫悟空生的火眼金睛,楊瑾繼他父親血脈頭生天目,兩人看的清清楚楚。
土地老兒兩眼發光,悄聲往這邊看來——顯然是猜到了楊瑾的身份。
孫悟空說道:“我知你會三昧真火的訣竅,來,把這爛皮骨頭燒了,也省得這妖怪再吸收百年日月精華,再度複生。”
“稍等,”楊瑾說道:“等嶺間的人來了再說。”
孫悟空眼珠一轉,他感覺得四面八方多了十數股氣息,他不耐煩與凡人打交道,說道:“那就交給你了,好小白,俺老孫先走了,待得俺老孫備些給小侄兒的拜師禮再去找你。”
楊瑾拱手施禮,道:“師兄,京師再見!”
拜師禮,楊瑾看他這徒兒,眼睛都亮了,真是沒見過世面。
孫悟空身形一晃,消失不見,這時,土地老兒面上一副激動興奮的神色。
土地老兒顯出身形,用和他老頭形象截然不同的大跨步走到楊瑾面前,深深拜了下去,大聲說道:“小老兒拜見正成禦守真君,小老兒老眼昏花,初始沒認出真君,是小老兒無禮!望請真君原宥。”
“不必多禮,起來吧。”楊瑾說道:“我不欲在凡人前顯露身份,還請福德正神莫要張揚。”
“那是那是,”土地老兒連連拱手,然後小心問道:“我聽真君與大聖閑聊,真君住在京師?”
楊瑾點頭,土地老兒說道:“小老兒與同僚身在荒野,文官孱弱,就不知能否懇求真君,小的們若遇着了什麼鬥不過的人物,能不能求真君幫忙?”
“小事,”楊瑾道:“若請不敢辭。”
“那多謝真君了!”
小老兒聞言,面上一片喜色,這裡是諸多靈修界之一,靈氣濃郁,人間修士多,妖魔鬼怪也多,他們這些文官雖修成正果多年,但當年成仙的路子都非武道,遇到些厲害點的妖怪,該打不赢還是打不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