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衆席傳來此起彼伏的吞咽聲，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向日嶽人攥着忍足袖口的手心滲出冷汗。"這...這還隻是第一局？"紅發少年清亮的嗓音罕見地打着顫，喉結随着電子記分牌跳動的紅光上下滑動。

忍足侑士的鏡片倒映着球場四濺的火星，關西腔裹着青檸搬的酸澀："他們之前在學校...打過雙打？"話音未落，迹部又一記高速壓線球擦着白鹭發梢掠過。

柳蓮二的數據本被空調冷風掀起頁角，"校内賽雙打概率0%，雙打記錄0次。"他的聲音突然卡頓——場中真田正以劍道步法補位，這分明是上周白鹭特訓時演示的破解法。

"這就是...真正的頂尖？"毛利壽三郎的喉結重重滾動，往日慵懶的瞳孔收縮成針尖，他握着欄杆的指節泛白。

藤田管家站在一旁，溫和的看着場上四人。

榊監督的鉑金戒指擦過下颌，這個習慣性動作讓西裝内袋的票根微微發燙——去年決賽盤的午後，白鹭被雨水泡得發白的指尖與迹部交疊握住獎杯的模樣，此刻正與場中那道撕裂空氣的銀藍色軌迹完美重疊。他忽然想起昨日越洋電話裡，好友沙啞的歎息。

迹部又是一個高速發球，真田早已等在落點，「侵略如火」撕裂空氣，幸村卻在擊球瞬間露出微笑。白鹭瞳孔驟縮，下意識将球挑高。

迹部早已埋伏網前，淩空扣殺直擊白鹭腳邊。白鹭以武術步法騰挪避讓，真田反手挑高球劃出超長抛物線。幸村高高躍起，卻在最高點收力假動作，改以短截擊騙過真田重心。

“Game！ 迹部/幸村， 1－0。”

真田沉默地走向發球線，手指撫過拍柄處新纏的吸汗帶。白鹭背對他蹲下系鞋帶，馬尾掃過後腰的瞬間，他看見她用手勢比出暗号。

真田發球 直轟幸村站位中線，球落地後呈Z字形彈跳。幸村以單腳小碎步調整，借力打力推擋斜線長球。

白鹭突然出現在網前，球拍垂直下切，球旋轉停滞在幸村半場發球區。迹部沖刺救球時，落點鎖定在他轉身後的反手盲區。

15-0 （真田/白鹭）

真田發動「其疾如風」 ，發球瞄準迹部正手位邊線。迹部故意漏球給幸村處理，自己退至底線準備強攻。

白鹭突然與真田換位，左手持拍切削出貼網短球。幸村被迫上網，迹部預判吊高球路線提前躍起，卻被真田「不動如山」的底線重炮穿過後場。

30-0

白鹭連續三球誘導迹部觀察她手腕角度，第四球突然改用鏡面握拍法，反手抽擊僞裝成短球軌迹。

迹部識破假動作瞬間，幸村已用舞蹈步法封鎖直線球路。真田卻突然以劍道居合斬姿勢揮拍，球在觸拍瞬間分裂成雙重幻影，迹部與幸村判斷失誤碰撞。

40－0

迹部指尖掠過眉梢淚痣，他迎着白鹭的方向踏前三步，定制球鞋碾過邊線。"啊嗯？"喉間滾出的氣音裹着薄荷糖的涼意，"神之子可别學那些三流選手放水——"

冰之帝王突然打響指，驚飛了屋檐下的雨燕。"我們的對手..."他屈指彈開黏在鎖骨上的發絲，淚痣在暮色中閃着嗜血的光，"可是火力全開的'暴君'。"

幸村整理護腕的指尖頓了頓，踏過剛被白鹭轟出的焦痕。"彼此彼此。"立海部長輕笑，紫羅蘭色瞳孔浮起薄冰，指尖撫過拍線上凝結的灰塵。

他退向底線，"不過..."幸村旋身揮拍試風，"想要我家暴君的話——"

球拍破空聲割裂寂靜，他偏頭看向迹部的刹那。"先問過她親衛隊長的球拍如何？"溫柔尾音落地時，兩人眼底燃着的戰火将空氣灼出焦痕。

觀衆席傳來丸井被泡泡糖嗆住的悶咳，柳的數據本停在"精神力共振"條目。在咳嗽聲裡，唯有真田看清了白鹭的唇語——那是中文的"打爆他們"。

真田的發球再次球轟出，監控屏的測速儀跳至195km/h。但幸村早已等在落點，紫羅蘭色瞳孔映出網球表面的每一條紋路。卸力動作如拈花般輕柔，回球卻淩厲地砸向邊線。

40－15

迹部突然伏低身體，這個姿勢讓丸井想起捕食前的雪豹。真田的第6次發球撕裂空氣，他卻迎着球路縱身躍起。拍面接觸網球的刹那，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網球在底線濺起藍色熒光，白鹭的撲救動作凝固。整個場館的呼吸聲都被抽離，直到電子音機械宣告：40－30

“别松懈。”真田低沉的聲線擦過白鹭耳際，他調整護腕的動作恰好擋住幸村觀察的視線。白鹭的食指在拍柄輕叩兩下——這是要求強攻二區的暗号。

真田第八個發球精準砸在發球線死角，迹部後撤半步借勢卸力，球拍輕推将網球送往白鹭反手邊角，他早算準她剛完成滑步救球的回位空檔。

Deuce！

"兩個人生氣了？"白鹭用拍框輕叩自己鎖骨。

“弦一郎！”

“嗯！”

真田的發球突然卸了力道，黃綠色小球輕飄飄劃過網帶，在幸村半場發球區彈起不足兩公分——這是他們加訓時研究出的低速旋轉球。

迹部球鞋膠底與地闆的摩擦聲格外刺耳。白鹭突然橫向墊步，拍面傾斜四十五度切削回球，網球在防護網留下淡綠色擦痕。

多輪拉鋸後，電子計分器跳動的紅光把每個人後背汗漬照得發亮。

"這幾個..."仁王指尖的繃帶松了半圈，發尾掃過被空調吹冷的後頸。

白鹭用拍框接住彈起的網球，食指頂着球體轉了半圈："玩開心了？"

她突然握拳捏住小球，指節發出脆響："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