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臉上的溫熱觸感還殘留在他手上,像是一隻火紅的蝴蝶,短暫的停留在他的掌心,又煽動着翅膀消失不見。
“抱歉,承太郎,說了一些奇怪的話。”紅發少年拍了一下他。
“不,是我大驚小怪了。”
嘟嘟嘟嘟…是BB機的聲音,喬瑟夫先生和阿布德爾先生找到了波魯那雷夫的蹤迹,叫他們快過去。
趕過去後率先聽到的不是大家的談話聲,而是伊奇對着地上的波魯那雷夫一陣狂吠。
“喂,波魯那雷夫,原來你在這裡啊。”趕過來的承太郎松了口氣。
喬瑟夫繼續說道:“你獨自一個人在這裡我們可是很擔心的,要是被襲擊了怎麼辦?”
“倒不如說已經被襲擊了吧?這麼濃的血腥味,大老遠就聞到了,”柳走上前,“你遇到很可怕的敵人了嗎?波魯那雷夫,怎麼胸前被劃了這麼深的口子。”
法國男人神情有些恍惚,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她又叫了一聲:“波魯那雷夫?”
“柳小姐、喬斯達先生…”緩過神來的他頭痛欲裂,這才把劍放下,“其實就在剛才,我被臭不要臉的敵人襲擊了。”
“敵人呢?”
“不用擔心,已經被我擊敗了,喏,就在那裡。”他指了指倒地不起男人,“那個家夥自稱自己是‘阿努比斯神’暗示的替身使者。劍術很高超,替身還可以透過物體把東西斬斷,是個很可怕的對手。喂!”
法皇的綠寶石擦過波魯那雷夫的臉頰,留下淺淺的血迹,最後釘在他身後的沙地裡。
“搞什麼呢?混蛋!”法國甜心吓傻了。
“抱歉,剛剛看到有一群老鼠把你放下的劍想要拖走,就震懾了一下。”花京院繞到波魯那雷夫身後,撿起那把劍,遞給他,“這是你買的紀念品?還挺好看的。”
“哈?開什麼玩笑,這是那家夥的兇器好吧。”他接過劍,想要再拔出來,可是劍柄卻和粘在裡面一樣,紋絲不動,“怪了,這次怎麼這麼緊,完全拔不出來。”
“波魯那雷夫,幸好這次沒出什麼大事,”喬瑟夫告誡道,“不過你要記得,千萬要兩個人一起行動啊。”
阿布德爾點頭:“就算我們落單短短幾分鐘,敵人也會抓住機會攻擊的。”
“知道了。”他還在和劍較勁。
“嗯?伊奇怎麼今天對你敵意這麼大?”幫波魯那雷夫療好傷的柳也站了起來,“從我們來開始它就一直對你龇牙咧嘴的,你是不是又趁我們不在欺負它了?”
“怎麼可以這麼冤枉我?柳小姐!這隻臭狗就喜歡欺負我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女人把口袋裡剩下的口香糖都喂給伊奇後小狗才平複一些。
嗚~~~
“遭了,我們的船已經鳴汽笛了,快趕回去。”聽到聲音的喬瑟夫招呼大家往回走,“我們得在今天之内趕到埃德福。”
“等我一下啊,你們。”波魯那雷夫趕忙跑過去跟上大部隊。
“柳小姐,人家頭還是好痛,你再幫我揉揉好不好?”看來是好的差不多了,連說話都不正經起來了。
“這種小病不用柳出手,我的白金之星到可以幫幫忙,你想要試試麼?”
這他媽已經算威脅了吧?!
……
到埃德福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喬瑟夫給小隊規定好集合時間後大家就回房間休息了。
“晚安,承太郎。”她換好了睡衣,縮進被裡,“看書的話别熬太晚,免得明天早上起不來。”
“嗯,晚安。”少年穿着背心,坐在床上看着新買的海洋生物雜志,面色如常的閱讀着,可是心裡總是靜不下去。
隔壁床上的女人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清清淺淺。直到這時,他才敢放下書好好看看她的臉。微弱的燈光映着柳露在外面的半張臉上,把她的睫毛襯得很長很長,那雙總是上挑着微笑的眼睛終于安靜的閉了起來。蝴蝶沉睡了才會安靜的停在某處合攏翅膀,變成美麗的雕像。
他以前總是太理所應當的認為柳不會離開他,可花京院的話卻給了他迎頭一擊。她原來也會消失不見,他甚至都不認識她,他們的人生軌迹沒有任何重疊。蝴蝶扇了一下翅膀就消失不見了,隻留下身後的狂風暴雨和站在風暴中心的人。
承太郎站起身,穿好衣服走了出去,站在走廊外默默抽着煙。
“哦,承太郎,你還沒睡?”起夜的阿布德爾恰好看到沉思的少年。
“嗯,抽完這根煙就回去了。”
“也是,柳小姐不太喜歡煙味,如果在房間裡她一定睡不安穩。”
“……”他吐出煙,“阿布德爾,你是占蔔師,你有沒有聽說過另一個世界的可能?”
“新世界?真是大膽的猜測,但是并非沒有可能。”阿布德爾沉思後謹慎給出答案,“就像蝴蝶煽動翅膀,就會帶來巨大的風暴。新世界或許正同時存在于我們身邊,但是一切的微小變化都可能導緻最後有着迥然不同的結局。為什麼你會提到這個?”
“不,沒什麼,花京院昨晚做了個夢,但是夢裡發生的故事似乎和現實有一些偏差,我有些好奇。”
“可能是他最近太累了,畢竟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阿布德爾寬和的安慰着晚輩,“好了,快回去休息吧,晚安。”
“嗯,散個煙味就回去了,晚安。”
打開房間的門,女人沒有被他吵醒,依然安靜的躺在床上熟睡。
“晚安,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