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我感受到了，他就在樓梯口，我要去找他！”

樓梯口？順着這個角度往上看，布加拉提正在和一個殘疾人談話。糟糕，他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被老闆監視麼？

不留情面的朝自己胸口捅了一刀，托比歐的靈魂立刻作為養分緩解柳的傷口，但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太大用處了，她能明顯感到自己變得透明。

“布加拉提，”奪回聲音的她大喊，“老闆在你們附近，快轉移位置！”

察覺到不對的布加拉提二話不說用替身把輪椅上的長者傳送下去——拉鍊的盡頭正好是她站的位置，銀發的男人長了一張柳熟悉的臉，是波魯那雷夫。

她沒有時間叙舊，這位波魯那雷夫先生也不認識她，布加拉提正在樓上獨自面對迪亞波羅，她必須上去幫他。

“把我扔上去。”

“什麼？”

“把你的銀色戰車召喚出來，把我扔上去，”哪怕知道現在的她對他來說是陌生人，柳還是忍不住用舊友的方式對待他，“以前不是做過很多次麼，你還有花京院。”

經曆了将近十年殘疾非人經曆的波魯那雷夫自以為自己心态已經十分平和了，但還是沒想到自己在這位女士口中這麼無理？！

“快點！”

因為和托比歐共享視線的緣故，她能預知到接下來幾秒發生的事情。布加拉提無法躲開迪亞波羅的攻擊，這一擊穿胸是毋庸置疑的。而她能做的就是快一點…再快一點！

銀色戰車把她甩到鬥獸場觀衆台三樓的位置，她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布加拉提。還好，還有生命體征。

迪亞波羅曾經引以為傲的副人格變成此時他行動的最大障礙。那個女人透過托比歐的靈魂可以看到他的下一步動作…她就這樣躲開他的攻擊把布加拉提護在身後。

“快跑夫人…别為我這種快死的人花這麼多力氣。”

“别說傻話。”

雖然之前一直沒告訴他們，但是現在也沒必要掖着藏着。Lancet把布加拉提的傷轉移到她身上，兩次瀕臨死亡的男人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再次複活。

“你下去保護波魯那雷夫，這裡交給我。”

“好。”

夫人的狀态非常糟糕，他甚至能透過她的身體看清迪亞波羅的臉。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仔細觀摩仍能發現特莉休和她的父親居然如此想像——不僅是那頭粉發，還有他說不清的氣質。

“女人，這已經是第三次了。”第三次破壞他的好事。

也許是見到波魯那雷夫的緣故，她的心情格外愉悅：“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殺掉我的摯友。”

“托比歐在你身上對吧。”

“哦呀，他可是一直很想見你。”

“因為托比歐你才能和我的绯紅之王同步對吧，真沒想到最大的累贅居然是他。”

在她體内試圖奮力抵抗出來見迪亞波羅一面的托比歐聽到這番話後如同卸了氣的皮球，忽然失去所有掙紮的力氣。

“怎麼這麼刻薄呢先生。如此看來，托比歐還是功大于過的，何必因為他的一次失誤就否認他的全部。”

沒工夫理會女人的嘲諷，迪亞波羅趕忙跳下去攔截布加拉提兩人。他看到了，波魯那雷夫手裡有那隻他夢寐以求的蟲箭。

“别跑！”

布加拉提剛和小隊成員彙合，蟲箭被他拿在手裡。坐在輪椅上的長者命令他立刻用蟲箭刺穿自己，從而達到進化。

“King Crimson.”

布加拉提的手腕被飛來的手術刀切斷，和蟲箭一起掉在地上。

“我不是…我不是累贅啊，boss…”

托比歐用盡最後的力氣控制柳的身體撿起蟲箭扔給迪亞波羅。

“遭了！”

箭的在空中滑出了弧度，隻差一點，他就能接收箭的饋贈。

“看來蟲箭選擇了我而不是你們，帝王是我迪亞波羅的！”

意料之中的刺痛并沒有傳來，蟲箭直接透過他的身體掉在地上。

“怎麼會？”

“米斯達！”喬魯諾朝同伴大喊。

“知道。”

手槍們乘坐子彈朝迪亞波羅飛去試圖逼退男人。

“沒用沒用沒用！King Crimson.”

他完美躲過手槍的攻擊，卻看到恢複的柳一腳踢開蟲箭。沒有擊中迪亞波羅的子彈在他身後拐了個彎後擊中蟲箭，箭落入喬魯諾手中。

通過蟲箭使替身發生進化的喬魯諾獲得了黃金體驗鎮魂曲，使迪亞波羅永遠無法達到真實，從此被困在死亡的過程中反複不止，隻能一遍又一遍經曆死亡。

“就這麼放任他不管可以麼？”特莉休看向掉進河裡的迪亞波羅有些擔憂。

“嗯，就這樣就好，我能感受到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蟲箭從喬魯諾的身體裡掉出來，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喂！夫人。”阿帕基的叫聲把幾人的視線轉移回來，“你别死在這種時候啊…”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她身上，帶走了托比歐最後的執念，她也變得越來越淺。想要扶住她的阿帕基手從她的手臂穿過，她越來越像一個靈魂。

“不會的，還能再撐一會，”柳好脾氣的朝大家笑笑，“至少讓我和老朋友叙叙舊，可以麼？簡·皮耶爾·波魯那雷夫。”

多麼甯靜的眼神，仿佛他們早就認識般。那個眼神既不慵懶，也非遙不可及。女人站在哪裡，紅發因為跑動而散亂，他看到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

“我沒見過您，”說出這句話的波魯那雷夫莫名的難過，“不然我一定會記得您這樣的女士。”

“那現在認識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