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工作間隙會給維泱報備行程,比如這個MV鏡頭拍了好久導演都不滿意,去錄音棚的路上堵車了,早餐隻吃了小面包之類的。
維泱一般都是晚上回複一兩句,不會跟他長聊。
幾天下來,權至龍大概知道了她什麼時候有時間。
“我不打擾你,”他知道高考前的沖刺階段浪費不得一點時間,“隻是想聽聽你的聲音,電話通着吧,我不會出聲的。”
聽着好委屈啊。
維泱忍不住笑了出來,“那我把手機放在邊上。”
“嗯...”
他打過來的電話,維泱沒覺得被打擾,她是個很快就能專注起來的人,随時可以進入學習狀态。
手機就放在不遠的桌面,筆尖滑動紙張的唰唰聲能很清晰地傳過去。
權至龍聽着對面不時傳來的筆觸聲,也拿起一支筆,開始寫歌詞。
每當我靠近你的時候
感覺就像要進入夢境
......
有一首歌的歌詞他一直覺得需要改進,錄制在即,始終沒能确定最終版。
歌詞不斷寫下,他沒怎麼思考就順着歌曲節奏寫滿。
回過頭看到自己寫了什麼,他不禁微微捂臉。
好像有點太肉麻了。
他又仔細看一遍,看了一遍又一遍。
循環往複數次,可能把自己給看脫敏了,他覺得這種程度也還好。
放下筆,拿起手機,聽着裡面傳來的寫字聲。
權至龍理直氣壯地想。
真情流露才是最好的。
這天之後,兩人不時就會通話一次,有時候直接電腦視頻。
權至龍下載了一個南極小動物,總算隔着屏幕見到面了。
“你高考的時候我抽不出空。”他趴在桌子上正對着攝像頭,失落的表情毫不掩飾。
他原本的打算是,壓縮着忙完事情,至少抽出一天過去找她。
可是行程太滿了,忙到他連維泱考完後都過不去。
“沒事呀,”維泱從一開始就不認為他能過來,“你好好活動吧。”
這段時間,他已經很盡力抽出晚上的空檔了。
她知道這會壓縮白天的工作。
如果再作要求,會太為難他。
“你考完之後有安排嗎?”權至龍打起精神,他自己過不去,維泱可以過來啊。
“可能跟家人去旅遊?”她不太确定道。
父母想帶她去哥哥選擇的學校看看,順便帶她旅行,緩解高考時期的緊繃。
“旅遊啊...”他又失落下去,“什麼時候回來?”
“不太确定呢。”見他更失望的樣子,維泱打開日曆,“應該不久?半個月?”
加上高考都要有兩三個月見不到面了。
兩三個月啊。
時間太長了。
他勉強地強調,“好吧,半個月你一定要回來…”
“我到時候去找你,”維泱翻開試卷,“你會做數學題嘛?”
“啊...”他茫然了一下,做出求饒的表情,“我忘光了。”
于是,今晚的聊天到此結束。
他繼續工作,她繼續刷題。
等維泱做完今天的習題,擡眼看向屏幕裡的權至龍。
他睡着了。
幾天的工作量壓縮着趕下來,他的臉色明顯帶上了疲倦。
她注視了一會兒屏幕,他睡覺的時候乖乖的,五官柔和得帶點稚氣,完全看不出舞台上的強大氣場。
維泱小心地挪動椅子出去。
“爸爸。”她走到客廳,撒嬌地靠過去。
“複習完了?”葉澤安放下書,摸摸女兒的小腦袋,“餓了麼?廚房的湯還煲着。”
家裡有個高考生,阿姨提前将湯煲上,由葉澤安和薛詩晗輪流在客廳等維泱出來喂食。
“爸爸,你有辦法弄到演唱會門票嘛?”維泱抱住葉澤安的胳膊,腦袋歪在他的肩膀上,“6月10号的韓國拼盤演唱會。”
既然他不能過來。
維泱想。
那自己去找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