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叫你來,唉……我,我……”東方鹿韭一臉苦惱,看看徐軒逸又看看香蘋,決定先想個緩兵之計,“我有點喘不上氣,想吐。”
香蘋起身扶鹿韭,對徐軒逸笑了笑:“懷孕是這樣的。”
“要不要緊?要不要叫救護車?”徐軒逸頓時緊張起來。
“不,别。”鹿韭忙拉着香蘋去了衛生間。
“我突然覺得這是個馊主意,”衛生間裡,鹿韭不知如何是好,“我隻想找個人假結婚,他太認真了,我害怕。”
“實話實說吧,驗孕棒是騙他的,總之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嗯……賭博!負債,沒錢了,找他要點錢!”東方鹿韭兩眼發光,為自己想出了新劇情而興奮,“然後看他是個老實男人,于心不忍,不願意騙了。”
門外,擔心鹿韭在衛生間摔了暈了的徐軒逸正靠在門上,他本就耳力過人,将兩人的悄悄話聽得一清二楚。裡面又傳來了動靜,他忙迅速回到原位,假裝沒去過衛生間門口。
“我沒懷孕。”東方鹿韭清了清嗓子,開了罐啤酒就往嘴邊送,卻被徐軒逸立刻按住手,啤酒也被他拿走了。她素來乖巧甜妹,此刻難得地露出調皮愛捉弄人的一面,“驗孕棒是别人的,借來的。其實,我欠了賭場一點錢,”她說着,狡黠的雙眼明亮動人,嘴角上揚,“本想向你敲詐的。”
徐軒逸看着她,不由得也笑起來:“敲詐?這是犯罪啊,大小姐,你撞槍口上了你知不知道?在丹京,還沒碰到敢敲詐我的。”
“所以我現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了呀!”鹿韭笑。
“你怎麼确定自己沒懷孕?”徐軒逸望着她,走進她,身體緊緊貼着她,眼神像一張捕獵的網,鋪天蓋地撒下來,叫她無處躲藏。
“我們之間……”男人的語調和聲音都色氣起來。
“我們之間就那麼一次。”鹿韭忙伸手推他,心說求你了,别再說了。
“是一晚。”徐軒逸伸手把她攬入懷中,在她耳邊輕吹熱氣,喃喃細語,“用掉了8個套,其中兩個還破了……”
他說着,親吻了她的耳朵,若不是香蘋還在,他恨不得扣住她深吻,再把她抱到沙發上狠狠解一下相思之苦。
“是你主動的。”他的聲音,性感撩人,像有魔力一般把她的思緒帶回了那個稀裡糊塗又香豔的夜晚,她快喘不上氣來了。
鹿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回想之後種種,覺得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沒有經驗,沒有在事後24小時内吃緊急避孕藥,最近又疲乏總想睡,時不時想吃點什麼,一稱體重還胖了四斤,該不會真中招了?
“咳咳,我還在呢。”香蘋眼睛裡都快射出刀子來,真讨厭這種斯文敗類色狼欺負涉世未深小白兔的畫面,以為上演霸總文呢?呸!
徐軒逸勾唇笑了笑,收回了他蓬勃的熱情,不行,萬一真懷孕了呢,使不得。熾熱的念想,也隻好瞬間冷下來。
如果真的中招了……鹿韭額頭滲出冷汗,她是教徒,信仰生命可貴,如果真的中招了……難道要當一個單親媽媽?
東方家現在本就處在水深火熱中,急需挽回家族榮譽,若再加上她未婚先孕……
她頓時覺得胸口一悶,頭昏眼花,身子一軟便載了下去。
感覺到身體落入某人懷中,想睜開眼卻睜不開,在一聲聲“鹿韭”的呼喚中,回想最近發生的種種,隻感慨命運奇妙,造化弄人。
*
一切要從兩個多月前說起。
兩個多月前,東方鹿韭還在她的家鄉聖瑪,過着快樂純真小公主般的日子,在聽到别人問“我們的牡丹花什麼時候當新娘啊”時,羞澀地垂下眼眸,有時她也會幻想,穿上聖瑪的民族婚服,和自己的男友——聖瑪皇室的王子:上官玉阙,舉行盛大的聖瑪特色的婚禮。
然而上官玉阙劈腿了。在他的私人畫室裡,和他的前女友搞到了一起。
被鹿韭撞見後,上官也不驚慌,見到她來還有些歡喜,說了句“我馬上就好”後繼續,她如遭晴天霹靂,傻乎乎地站着一動不動,震驚地看着他“馬上就好”後穿上衣服,又不知所措地對上了前女友流着淚又哀怨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