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不想原諒的。徐軒逸蹙眉。
她的手最後還是附上了上官的肩,輕柔撫摸他的後背。“可以了,可以了。”在一陣透不過氣的吻後,鹿韭紅着臉小聲道。
上官很滿意,覺得之前的事可以徹底告一段落,他們又會是相愛的情侶。
“上官,你怎麼在這兒?”香蘋可不想看上官和鹿韭你侬我侬,坐到他了另一邊,戲谑問道,“有時間來喝酒,怎麼不先去把那些個前女友們處理好?”
“我來談生意,莫先生和徐先生是我新交的朋友。”上官玉阙才不在乎香蘋的冷嘲熱諷,淡笑道,“不過是一些完全不用放在心上的舊事,不需要我費時間。”說着又拉過鹿韭的手,“我有鹿韭就夠了。”
“啧啧啧,我們的海王真收心了?”香蘋明顯不買賬,語氣裡充滿了諷刺。
“咳咳,看來大家都認識,”莫甯可不想出什麼岔子,忙過來打圓場,又給了香蘋一個眼神暗示,希望她收一收自己的脾氣。
香蘋甩了他一個大白眼。
“不礙事,”上官玉阙表現得很大度,“香蘋是小鹿最重要的朋友,她的脾氣我了解,她就是那樣的。”
“啊,對,”鹿韭也忙開口,生怕兩個人嗆起來,笑道,“香蘋隻是擔心我,怕我吃虧,她心地很好。”又給香蘋遞了個眼神,拜托她溫和點。
“香蘋,這可是你的不地道了,你認識上官這麼了不得的大人物,竟然不和我說一聲,還有沒有把我和阿逸當朋友了?”莫甯試着緩和氣氛,給香蘋倒上了酒,“你可得自罰三杯。”
“胃不好,今天喝不了。”香蘋不願意賣這個面子。
“我來吧,我來。”鹿韭微笑着去拿酒杯。
香蘋立刻快一步将酒杯拿走,一口氣将酒喝光,又給自己滿上,一口氣喝掉,再倒一杯,一口幹。
“自罰三杯,好了。”她笑了笑,把酒杯朝下,倒扣在桌面上,“也就是看在小鹿的面子。”
“香蘋還是好酒量。”莫甯忙誇贊道,表面上笑着,心裡有些發怵,感歎香蘋是女中豪傑,連上官玉阙這樣不能得罪的人物她都敢嗆。
徐軒逸則在想,能讓香蘋這樣護犢子,又願意為她做原本不願意做的事,一定是個在她心中很重要、且人品也很好的女孩子。他信得過香蘋,他相信能讓香蘋這樣對待的好友,絕對不差。
他對她的了解不多,甚至是第一次才見她,卻已經堅信她絕對值得人真誠相待。
莫甯又望向鹿韭,伸手向前,笑得很紳士:“幸會幸會,在下莫甯,這位莫非就是将來的上官太太?怎麼稱呼?”
“叫我鹿韭吧。”鹿韭和他握了握手,“東方鹿韭。”
見莫甯和她寒暄完畢,徐軒逸也伸出手和她打招呼:“敝姓徐,徐軒逸。東方小姐,你好。”
徐軒逸?香蘋喜歡的人?鹿韭不由得多打量了他一眼,
這位徐先生容貌姣好,染着一頭銀發,看上去高貴又冷漠,戴着設計很潮、漂亮又浮華的耳環和戒指,别的男人戴這樣的首飾會有種情場浪子、玩世不恭的感覺,他卻不會,他美麗得如同藝術家的雕像,首飾上的鑽石們偶爾閃過一道光,流光溢彩,華衣珠寶,襯托着他,為他增添光彩。
“徐先生真時尚。”她忍不住誇道。
他臉微微一紅,心裡蕩開一絲甜。他其實不喜歡這樣打扮,兩對耳釘一對耳環,手上鑲嵌各色不同寶石的戒指加起來五六個,熠熠生輝的鑽石手表,多少有些浮誇,他這樣原本是想讓人覺得他不好親近,給人制造疏離感,就像學生時代有些人看到那些染發又戴耳環戒指的學生時,會覺得他們冷漠、不好惹、不正經,然後保持距離。
他希望給别人,尤其是女性,有不佳的印象,好讓一些本想來搭讪的女孩主動遠離。
現在被她誇時尚,徐軒逸又覺得這樣也很不錯,她喜歡就好。
一身整潔妥帖的白西裝,很襯他的身形,五官養眼,文質彬彬,透過眼鏡片還是能看到他狹長濃密的睫毛,整個人看上去斯文又有涵養。
香蘋喜歡的男人,不會太差。
鹿韭太了解香蘋了,挑剔,強勢,隻會臣服于強者,從小到大追求香蘋的男孩子不少,卻沒一個她看得上的,在貴族的婚戀圈裡,香蘋一直是令男人們望而生畏的存在。
聞人家在貴族圈裡并不出衆,地位隻能算得上平庸,可香蘋依然高不可攀。她們從小一塊兒長大,一個溫婉甜美,一個高傲凜冽,他們都說鹿韭是潔白溫順的小羊羔,香蘋是野性難馴的小烈馬。
能讓小烈馬愛上的男人?
鹿韭嘴角輕輕上翹,笑容甜美,伸出手,和徐軒逸輕輕握了握。
兩手輕輕一握的瞬間,一股強烈又莫名的悸動穿透徐軒逸全身,他望着她,不知為何手微微顫抖,心也哆嗦得厲害,呼吸都快提不上了,仿佛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四目交接的瞬間,他忽然有種落淚的沖動。
之後,他神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