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你……你不難過嗎?”鹿韭小心翼翼問。
“難過,我為你二哥這麼傷心而難過,”蝶蘭哀愁道,“我對你二哥的感情,已經不僅僅是夫妻之情,有時我愛他就像愛我的小孩,我的小孩失戀了,不知好歹的女人勾引了他,又甩了他,我比誰都難過。我還會在他失戀的時候陪他一起哭。”
鹿韭和徐軒逸:“……”
香蘋忍住笑,對蝶蘭豎起了大拇指:“嫂子是有大格局的人。”
“哪裡,哪裡,一般般啦。”蝶蘭以為香蘋真在誇她,還有些不好意思。
瞥見鹿韭一臉惆怅,又擔心她因此恐婚,或者讨厭成章,蝶蘭忙給丈夫說好話:“其實你二哥他,對我很好,每個月給我好幾萬零花錢,給我買這買那。隻要他開心,我就開心,真的,我一點也不在乎他外面那些事情,畢竟,我才是東方成章的太太。”
徐軒逸隻覺得自己三觀盡碎。
“在聖瑪,女兒隻能分到嫁妝,家裡所有可以賺錢的資源都屬于兒子,女兒一出嫁,娘家的一切從此都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丈夫不僅是丈夫,還是婚後的衣食父母和金主啊。你二哥給了我和孩子非常棒的生活,這一點我真是太感謝了。”東方蝶蘭一臉“我很幸運”的表情。
“這……這不對啊!”徐軒逸忍了忍,還是忍不住了,“不能因為一個男人有錢,就可以默認他婚内出軌有理啊!這違背了道德人倫!尤其,勾搭的還是……有男朋友的女人,這,這真的可以嗎?”
雖然自己也想做挖牆腳這種事,但良心時不時會紮他一下,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确實挖牆腳不太好,”蝶蘭終于說了丈夫的不是,“所以,還是要找單身女性。”
“……”徐軒逸一時之間差點分不清,是自己太保守,還是蝶蘭太開明。
“抱歉,讓你見笑了,這是典型的‘聖瑪貴族式婚姻’。”香蘋拍了拍徐軒逸,“我們聖瑪的貴族圈裡,男人有幾個女人很正常的啦。不過除了這點,聖瑪是個好地方,物産豐富,環境優美,民風淳樸,熱情好客,男人俊朗,女人柔美,有空去聖瑪玩?我當東道主!”
“二嫂的心境,真是太開闊了。”鹿韭已經鎮定下來,她換了一個角度思考問題,覺得也許這樣才是正确的心态:既然聖瑪的貴族男人都是這樣的作風,改變不了他們,不如改變自己。
“值得我學習。”她認真地點了點頭。
徐軒逸心裡噴出一口老血。你這心态轉變夠快的。
“快别提你二哥的事了,那是他自己的事,可眼下你和上官,是整個東方家的事。”蝶蘭又開始絮叨,那天穿什麼,該怎麼打扮,怎樣抓住上官的心,她總有說不完的話。
八點半後,女仆百裡婉轉暗示:時間不早了,客人們該回去了,尤其是男客人,不宜留太久,免得說出去不好聽。
“才八點半。”徐軒逸并不覺得這很晚。
“小鹿家裡管得比較嚴。”香蘋道。
好吧,他隻好和香蘋告辭。
回去的路上。
香蘋坐在他車裡,眉頭緊鎖後,選擇開口:“逸哥,你是我朋友,所以我給你一個真心的建議,鹿韭,你别想了。”
徐軒逸沒有直接搭話,而是問:“這就是你離開聖瑪獨自闖蕩的原因?不想進入那樣的婚姻?”
香蘋不說話,算是默認。
“既然如此,你怎麼能讓鹿韭過那種生活呢?”徐軒逸無法理解,“你不怕她變得和二嫂一樣?你真不阻止她?”
“小鹿是個孝順的乖乖女,”香蘋無奈道,“她對家裡幾乎百依百順。”
“我也孝順父母,可是,我不會因為父母讓我想和誰結婚,就和那個人結婚。結婚必須要自己願意才好。”徐軒逸皺眉。
“我不止一次想改變她這一點,但是,就像她無法改變我固執的地方一樣,我也無法改變她的。”香蘋道,“我們誰也不想誰不開心,所以,我們對此都避之不談。”
“上官玉阙不是她的良人。”
“又有什麼關系呢?”她滿不在乎,“男人,不過是拿來消遣的玩意兒罷了。不論小鹿和誰在一起,我才是她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人。”
随後,香蘋又眯起眼睛,取笑道:“你的熱情來得莫名其妙的,你們明明才剛認識。怎麼,年紀到了,荷爾蒙開始鬧騰你了?”
“難道我在你眼裡隻是為了幹那事?”徐軒逸白了她一眼,“剛認識怎麼了?感情是不需要理由的。也許我和她有前世情緣,今生重聚。”說着,嘴角不自覺揚起。
“噗,”香蘋毫不留情笑起來,“徐公子,這套詞我早就聽膩了,不怕告訴你,鹿韭從小到大身邊追求者特别多,說什麼的都有,天花亂墜,你這詞兒早就過時了。”